鸿雍的防御力量本应非常强悍——
朝中能人无数,黑服麟卫因为条件降低且泛滥,反而不比那些个体具有更多的威慑。
护国四龙、天将众、巨灵卫、大钦天、影刺……哪个不是让他国畏惧的力量?
若是加上那些得以千人之力才可挪动的战争重器出动,只怕是另外两个大国也要掂量战争的损失。
然而,待到那位麟卫呈上信书的时候,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没有给家族高层下命启用重器的时间,而且自视甚高的这些强者怎么可能乖乖坐在那里“听召办事”,还不等家族的使者号令,他们便自己先行动身去了。
而鸿雍之大盖过一洲的十分之三,光是城门那里到皇宫的距离,都差不多是一个大型城市的半径。
这点时间,谁又等得了呢?
于是此刻,已然抵达城门口的他们早已包围了温迪戈,尽管他们寥寥几个回合便发现实力的不对劲。
不过,为时已晚。
越发猛烈的冰寒并非什么普通的邪魔术式,待到察觉之时,周围早已步入凛冽的寒冬,脚下的土地已经被冰霜不断侵蚀,结出凹凸不平的冰屑。
“——我曰:*方恶逆者,葬送摇篮*……”
风暴的中央,温迪戈低吟着。
而身处风暴之中的这些强者,无一不在这一瞬间被抽离了什么似的,顿了一拍,接着便是神色扭曲,好像陷入了某种痛苦。
……记忆被挑起,脑海中最美好的部分和最恶劣的部分杂糅混合,最后变为了不可名状的场面,与其说让他们看见了什么,倒不如说是他们的重要记忆在那一瞬间被毁灭了。
随之带来的,便是精神上的迷惘,他们一时不知所措,以至于忘却了抵御,没有维持自保。
就在这短暂的片刻,暴风雪的冰寒伴随着无从找寻来源的饥饿持续袭来,自他们的体表朝着躯壳内不断攀附。
被这种感觉波及之后,他们哪怕尝试闪躲、驱散,用尽手段,却怎样也无法摆脱这几乎要摧毁身躯的苦厄。
“咕……”
近半数的人连力气都使不上,甚至没法支撑自身站立。
“——就此退去,我们仍有坐下交谈的余地。”
声音自那张头骨之下传出。
自始至终,温迪戈都没有正面与他们战斗,光是这片领域和那几乎无法撼动的身躯,就令他们棘手不堪。
而这番话传入他们耳中,就仿佛是某种意义上的侮辱,将他们的傲慢和自恃高大的尊严贬得如同一地渣滓。
即便对方本意并非如此。
眼下,守城的将士早已退避,城门口的战役远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护国四龙,即「东之玄青」、「西陵戮银」、「南鼎焰磐」、「北风辉穆」。他们是如荷鲁斯王那样的,甚至更“高级”的存在——有着所谓的“龙躯”。
他们此刻盘踞战阵四方,十余米的巨兽身躯迸发着难以言喻的波动,降下对于旁人而言如同天威的镇压重力。
尽管他们的作用已然被风雪所掩盖,而那份重压的程度远远不能使这头温迪戈止步半寸。
于那些凡人而言,这些存在是“神”,是无可违逆的大神通者,是必须臣服的对象——然而在这位先贤面前,不过是一些年轻的曾沐浴灰雾与灵之点化而诞生的意外,一群恃强凌弱的泛泛之辈罢了。
最外围的包围圈,无数头戴鹰翎狮盔、身披玄甲的战士全副武装,即便如此却无法再前进一步,而且即便是维持包围,他们也几乎要无法支撑。
这些是大煌朝廷引以为傲的禁军——天将众,每一位都不逊色于将军,如果麟卫的长处是特事特办的特种单兵,那么天将众就是正面战场的极限战士,一人一戈便能以一敌百。
然而,他们也终究过于孱弱。
巨灵卫,也就是战阵中那高约五米的大将,同天将众一样,无法抵近真正的正面战场,此刻若是吹嘘他的战功何其显赫,恐怕也只会是反过来当作招致讥讽的资历。他的强大此刻渺小到与那些弱者同伍。
大钦天,钦天太师的总领,超越战争术士那样的大能,此刻束手无策,在城门的眺望台上只能坐视诸位同谋的劣势扩大。
至于影刺……
在饥饿的侵袭到来之前,他们已经尝试偷袭,然而到了温迪戈身旁五米以内,那股几乎要将实体物质撕裂的冷冽与风暴让他们连掷出武器都尤为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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