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的宫廷内乱结束了,接下来便是人民与王庭的矛盾了。
阿斯兰王轻轻推开了骑士们的搀扶,他强撑着,丢下了骑枪,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一步步走向皇宫外的方向。
他要死了,毫无疑问。
只是他一直拖延死亡的到来,只为了让自己死前再做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
——这事关无数人,包括生死存亡,牺牲多寡。
阿尔比昂是一场欺骗,但并不意味着重新分裂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谁也无法担保其他的国度会不会选择侵吞解体后的诸国,谁也无法保证劫后的孱弱能否独木成林。
所以,阿斯兰王决定做最后的努力,保下阿尔比昂的存在,但是,要将权力交给先贤所教导的人们,将生存的一切以整体的形式还给众群的后裔。
简而言之……
他要以被先贤审判的名义述罪,把阿尔比昂的最高权力名义上转交给先贤。
而先贤,总会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人民。
宫外,放眼望去,光是首都都满目疮痍,暴动几乎将整个皇宫区及贵族区都掀了个底朝天。
阿斯兰王强撑着来到宫殿前的雄狮广场,人们与战士们对峙着,而在高台上,人们早已竖起了处刑的断头铡。
“让路吧,他们并未做错。我要当得到审判。”
士兵们的后方,阿斯兰王一步步走来,生命肉眼可见地在逐渐凋零。
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让道。
人们怒视着,特别是看到君主从那些手持暴力的战士后面走出那一刻,阶级积淀下来的所有恨意都朝向了这位碌碌无能的“统治者”。
他们不知道阿尔比昂的君主并不干政很多任了吗?
大多数人都知道。
但是这一刻,理智早已失踪,他们只要一个发泄,将破坏的冲动释放殆尽。
议会?君主?
无所谓了,他们只要将斩首统治者这件事完成。
无人阻拦,亦无人催促。
两位德高望重的人站在断头铡左右,不过真的看到这位君主的时候,他们还是冷静了些许。
“……”
他们记得,几代以前,阿斯兰王便与统治无关,一切都是议会在运作,君主的存在只是个象征。
但现在,就算有谁想要声张理性,都会被盲目的潮流所吞没。
——审判,避无可避。
议事厅里的那些人杀死得太早了,尽管这样才让那些狡诈恶徒的组织露出马脚,但这份代价未免太大。
如今只剩阿斯兰王,那么要死的便也只能是他。
脚下这座高台原本是用来演讲的,但此刻,君王的身前并不是演讲台,而是处刑台。
“我有话要说。”
生命垂危,可他的声音仍然有着一股尊严。
“就当是我的遗言好了。”
跟前的两人对视一番,然后点头答应。
处刑台上,刀片亮晃晃地悬着。
下方,君主没有逃避,他将要行至尽头,可仍支撑着,挺直背脊,声音沉稳。
台下的群众愤怒地咒骂、唾沫飞溅,喧哗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把现场震碎。
阿斯兰王默默等待,直到人群息声。
“你这个堕落的家伙,还有什么事要说?还不快趴下去死!”
末了,一位还未焉熄愤懑的平民大吼道。
众人看向他,又看向台上的那个看上去摇摇欲坠的君主。
阿斯兰王只是顿了顿,然后开口:
“我,阿斯兰的第三十三代王,将阿尔比昂的权力尽数移交给先贤奥格顿温,并在此宣读造成阿尔比昂哀鸿遍野的罪魁祸首的所有罪行——”
究竟第一朵恶之花何时盛开,似乎早已无从考究。
更无人知晓,谁才是罪孽的源头和一切恶行的帮凶。
维多利亚的君王,也是阿尔比昂的君王,在高台上演讲着人生最后的献词。
他陈述了自己的碌碌无为,将自己所见却袖手旁观的坐视道出,将那些身处高位才能看清的存在一一讲述给人们。
然后,他颂扬了先贤的归来将会给予人们何种辉煌,劝诫人们不要步那些恶者的后尘,不要再让恶德的权力重新滋生。
最终,他讲出了自己的私心:
“我希望你们能选出一个值得维系这个国度的权力体系,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