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敢提了!”
程骄梗着脖子怒吼道:“这本来就是事实啊!”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根本不在乎子楚的面子问题。
对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因此,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
即使子楚此刻正在与他争吵,声音越来越大,程骄依然毫不畏惧。
他不仅不害怕,反而迎着子楚的愤怒,瞪大眼睛,眼中闪烁着火光,与父亲对峙起来。
“孩儿降生之时,父亲还只是太子嫡子。
彼时父亲为了自己的前途把我和母亲扔到章台宫内,成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可怜。
好不容易长大了点儿,父亲从太子嫡子变成了太子。
孩儿,以为孩儿终于有机会可以亲近父亲。
尽一尽为人子的孝道,让您享天伦之乐。
可从您当上太子开始,您有几次把目光放在孩儿身上啊?
孩儿原以为您是思念在赵国的哥哥,所以孩儿一律促成哥哥归秦。
只为您能把目光挪到孩儿身上,可孩儿换来的是什么呀!
是父王的忽视,是父王的厌弃。”
程骄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颤抖,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中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似乎想到自己是不受父亲宠爱的那一个,哪怕在父亲面前流泪,父亲依旧不会疼惜他。
程骄低下头,用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但更多的眼泪却不停地涌出。
这场面,乍一看谁不说一句程骄是被父亲忽视的孩子。
不会喊疼,没糖吃。
可实际上程骄心里已经在骂娘了!
Nd,没人说野姜这么辣眼睛啊!
程骄现在有些后悔跟他爹演这出戏了!
这么整下去,一会儿他眼睛不给肿的跟核桃似的啊!
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演下去。
事后他一定要找他哥给他呼呼眼睛~
打定主意,程骄又使劲儿抹了几下眼泪,只见那晶莹的泪珠不停滴落在地上。
子楚虽然震惊于自己的小儿子,竟然敢跟自己如此蛮横的说话。
可看到程骄的眼泪子楚心中那为数不多的父爱也被唤醒。
程骄说的确实是事实。
曾几何时他确实是期望着程骄降生的
甚至在程骄降生之前,子楚想过他要把最好的都给孩子。
可随着朝堂局势的改变,他与华阳夫人逐渐有了不和,对这个孩子他也就喜欢不起来了 。
他和程骄之间的父子亲情早就在程骄被挪到章台宫内养之后就消失殆尽。
在子楚看来,程骄就像是他人生上的污点一般。
是他被华阳太后算计被迫产下的子嗣。
哪怕庄姬貌美,哪怕庄姬不是楚系势力的嫡系。
可子楚就是觉得程骄不应该出生。
“男子汉哭什么哭?
孤当年出使赵国为质都没像你哭的这么难看。
不过是没被孤关注到,怎么就值得你如此!”
子楚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努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尽管他试图保持镇定,但那隐藏在话语中的心虚还是无法完全掩盖住。
程骄今天下了大本钱可不是为了让自己难受的,趁热打铁,程骄直接飞龙骑脸。
“是,父王认为孩儿锦衣玉食,长到如今所受的苦闷不过是无病呻吟
那孩儿想问一句。
父王今日来难道不是为了兴师问罪的吗?
难道不是昨天在孩儿宫殿之外对孩儿说了一些话让您丢尽了颜面。
今日才对孩儿百般训斥吗?”
突然间被程骄揭了遮羞布,子楚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更是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他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程骄,咬牙切齿地说道:“程骄,你别太过分!”
“寡人昨日来找你是在商讨你祖母的事…”
子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程骄打断。
“骄儿的祖母只有华阳太后一人。
夏太后不过是父亲的生母,于我而言,夏太后终究只是夏姬。
她在宫内行巫蛊之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