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嬴政离开后,华阳太后来时。
看到子楚身上的点点血迹,华阳太后一下子就把子楚的被子掀了。
“我秦国是要亡了吗?
我们大王连普通的绢都用不起,竟然拿自己的衣服开始写诏书?”
华阳太后这两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插子楚的心窝子 让躺在床上的子楚如坐针毡。
然而,正在装病的子楚却丝毫不敢睁开眼睛与华阳太后对视。
子楚知道,他自己这点小把戏在华阳太后这样的政治老手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虽然子楚在面对他的两个儿子时可以轻松自如地运用这些手段。
但要想骗过华阳太后这位老练的政治家,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此时的子楚深知自己的生命已进入倒计时。
既然他这一生都过得如此谨慎,那么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也渴望放纵一次。
于是,他鼓足勇气,决定不再听从华阳太后的任何意见,勇敢地表达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母后,孩儿就是放心不下成蟜。
他才区区5岁,可政儿已经12岁了。
孩儿是如何当王的,这一路您比谁都清楚。
孩儿也怕在政儿称王之后程骄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有道是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寡人想给他封个君也不算什么吧!”
如果子楚说这话时他的脸上的笑意能收一收,华阳太后或许还会信他这句鬼话。
而华阳太后显然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她立刻察觉到了子楚的圈套。
看着子楚一副“有种你弄死我”的模样,华阳太后心中暗自思忖。
这家伙莫非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还是他真的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想到这里,华阳太后不禁感到一阵好笑。
世上之人都以为死亡最可怕。
可最可怕的不是死亡,因为死了就一了百了。
只有活着才会有无尽的痛苦。
只有活着看到事情没有像他想的那般走,那种憋屈才是真正催折人心的。
原本想要给子楚一个痛快的华阳太后再看到子楚这副求死的模样后,心中不由得一软。
“说到心疼成蟜,你可比不上哀家。
哀家只是觉得你现在给程骄封君有些太早了。
他还小不明白君和王哪个更好。
政儿也还小,不足以当王。
哀家看你这个大王啊,还需要再替他们坚挺一阵子。
等他们有了自己的能力,分辨出来哪个好哪个坏,你这个大王才能卸任。
当然了,母后也是心疼你的。
毕竟你也算是母后的儿子,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我都想好了,当你把政儿和成蟜调教的差不多了,母后就带着你去见见老祖宗。”
在某些事上,华阳太后有着绝对霸权的。
比如说她想带子楚去见秦国的祖宗,这件事只要她说出来了,她就可以办到。
子楚原本以为今日他母后和他儿子看到他身上的诏书之后,回去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然而令子楚意外的是,他身上的这诏书就好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根本连个水花都没打起来。
他后宫的那些人只知道他这个大王生病了,太后下令大王需要静养不让探视。
他周围的寺人也早已被华阳太后换了一遍。
华阳太后不想让他知道的消息,他一个都不能知道。
哪怕有一些华阳太后安排的寺人定时给子楚传消息。
可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让子楚觉得有些不真实。
就好像曾经他和赢傒为了争夺太子嫡子之位,闹得你死我活是笑话一般。
子楚向往他没得到的东西,子楚希望他还能得到些许亲情。
但他得不到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在这个秦国王室里边,他儿子也休想得到。
眼下越平静就说明暗地里他的两个好大儿斗争越厉害。
子楚等着看他这两个好大儿反目成仇。
甚至为了加速他两个好大儿反目成仇,子楚还单独派人给程骄传话。
让他于晚上来悄悄见他一面。
程骄知道他老爹的处境如何,他只要去见他老爹,就不存在悄悄一词儿。
但程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