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出的火焰有时候能把湖水煮沸。”息泽一本正经地说,“今天的水温挺适宜的,看来她心情不是太糟。”
“真的?”
息泽笑笑,又问,“你知道我们上岸之后,湖水为什么又结冰了吗?”
岁岁又摇头。
“因为湖底有太多的尸体,若我不及时冻结湖面,那些尸体就要浮上来了。”
岁岁的脸色煞白,若不是此刻息泽正紧紧握着她的手,给她传送灵力驱散寒冷,恐怕她此刻早已吓得跌坐在雪地里。
息泽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骗我?”
“谁让你那么好骗。”息泽笑说。
穿过树林,层层叠叠的宫殿展露在她面前。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皆被一片茫茫白雪覆盖。
岁岁想起那一晚,她跪在台阶之下,息泽在台阶上睥睨着她,他们之间隔了一天一地的茫茫大雪,她看不真切他的模样,如今回想起来只记得他那双眼,比冰雪还要冷冽。
他们穿过一座座宫殿,绕过长长的回廊,息泽带她来到一间屋子。
岁岁推开门,屋内似是被人精心布置过,素雅整洁,还贴心地用熏炉熏得暖暖的,丝毫感觉不到这冰天雪地的寒意。
“我也不知道女子的房间应该有些什么,你看看若还缺,可以直接让婢子添置。”
她不解地看向息泽,现在她是真的看不透他了!仿佛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早就打算在她逃跑的时候把她抓回来,然后带到神域拘起来,再作处置。
“你怎么知道我会逃婚?”
“我不知道!”息泽不在意地说,“我只是赌一把而已。”
“赌?赌什么?”岁岁问。
“没什么。”息泽生硬地回答。
岁岁不急着仔细打量屋子内的陈列摆设,反倒一脸期待地问,“我要在这待多久?是不是等洛端气消了,不再追捕我了,我就能离开这里了?”
息泽的眼里不知何时漫上寒意,“你那么想离开吗?”
岁岁用力点点头。
“看我心情吧。”息泽的声音冰冷。
岁岁刚松弛一些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本以为他是念在过往那几分交情上,帮她避一避风浪——如果他们之间算是有几分交情的话。
所以她并不把息泽一路上时友善时刻薄的话语放心上,想着他一贯毒舌,不过是闲来没事爱取笑她罢了。可是他现在的行为,和送她回去让她与洛端成亲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让她从“被囚在将军府里”变成“被囚在神域”而已。
“对了,既然你要在这待很长一段时间,还有一事你也应该知道。”息泽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冷。“这里的人都叫我白泽大人,白雪皑皑的白,下回你也不要叫错了。”
白泽?
“息泽呢?”
白泽不屑一顾地说,“息泽不过是我随口编的一个名字而已。”
这个人,连名字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