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海底去,就连哥哥,一出生就能在水中畅游无阻,家里只有我是个异类。后来,娘亲就给了我一个护身符,说若是不小心落水,关键时刻能护我无虞。“
说着,岁岁撩起衣袖,露出玉脂般白皙的手臂,在接近手肘内侧的地方,有个月牙形的胎记。她伸手抚过,心随意动,胎记幻化成一个香囊,落在她手上。
“这就是我娘给我绣的护身符。”
白泽从她手中拿过香囊,乍看之下与普通香囊并无二异,甚至上面的绣纹针脚凌乱,还不及挑担的小贩售卖的那种。他又催动灵力仔细一探,瞬时金色的光线银色的光线纵横交错着,在香囊外相互纠缠到一起。他扬起嘴角轻笑,“原来如此。”
“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用。不然我遇到风浪也不至于差点淹死,若不是洛将军相救,现在恐怕早死透了。”
他又把香囊放回岁岁手中,关照她,“仔细收好,以后也不要随便拿出来给人看,知道吗?”
岁岁收起香囊,只一眨眼的功夫,又变回那个月牙形的胎记。
“那里面有你爹的灵力护着,大概率应是发丝之类的。”白泽啜了口酒,犹豫一瞬,又说,“当初你遇到风浪,同船的人都死了,你活下来也并非侥幸,是有鱼群托着你的身子,一直让你浮在海面上。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如何驱策鱼群,还特意带你深夜泛舟,想再试探你一番……原来是相柳护着。”
想到月夜泛舟,看海里的银河,这般风雅之事,竟只是他的试探……岁岁不禁怒火腾腾地往上冒,咬牙切齿地说,“试探,试探!你就整日只想着试探我!”
白泽却是轻笑,凑到岁岁眼前,循循诱导,“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何会知道你被鱼群托着?”
岁岁瞪着他,“定是洛端告诉你的。”
白泽笑着摇摇头,伸出一指轻点她的眉心,“不对,再想。”
两人实在靠得太近,他说话时炙热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酒香,都吹拂在岁岁脸上,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就连心里的怒火不知何时也已淡去。
一瞬后,岁岁问,“当时你也在场?”
白泽似乎很满意,慢慢远离岁岁,“当时我以为你是个妖族,但又看不透你是什么妖。本想把你先囚起来,但是洛端见你长得与青衣有几分相似。说青衣是跳崖坠海,你又是被鱼群托着漂浮在海面上,偏要说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是青衣回来了。”
“这样你就让他把我带回府里了?”
白泽扶着额,似有万般无奈,“他当时太激动了,嚷嚷得我头疼,我就应他了。”
岁岁心中的怒气刚散,又腾起另一股怒气。
“洛端修的是火灵,他可下不了水。”白泽一手支着头,一手闲适地端着酒杯,笑睨着她,“救命之恩,姑娘打算如何回报?现在你觉得,我是不是更有资格问这句话?”
“你还想要回报?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我们就算扯平了。”岁岁昂起头,生硬地说。
白泽捏着她的脸颊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扯平?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