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
他又指指负责驻守索桥的侍卫,“你们四个,玩忽职守,罚一年俸禄,鞭笞三十。”
“狱卒和婢子,消去记忆,送回主岛。”
殿下一片劫后余生的唏嘘,连连磕头,“谢大人!谢夫人!”
所有人退去,殿内一时间只余他们二人。
岁岁看着白泽,白泽亦淡淡地看着岁岁。
半晌,白泽坐回榻椅上,懒洋洋地问,“这么处置,夫人满意吗?”
岁岁一时分辨不出他的喜怒,自然也不知他这话是在询问她还是讽刺她。她从不插手白泽的这些公务,今日听嬷嬷说白泽在大殿上大发雷霆,可能要出人命…她来不及细想,就鬼使神差地闯进来了。
“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白泽拉她到身旁,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没有。”
白泽抬眼望向殿外,天色渐渐亮起来,白雪覆盖下的草木透着翠玉般的绿。
他坐在这个椅榻上,曾呆愣地望着门外青翠的树木,看着雪花在树叶上积了一层又一层,看着蜿蜒曲折的石阶覆着积雪,像一条白色的丝帛,一直延伸到很远。就这样没有四季更替地望了不知多少年。
如今岁岁来了,他再看出去,树是树,雪是雪,路是路,一切都有了人世该有的样子。
隐隐的哀伤在他眼中缓缓流过,这样的哀伤轻轻刺在岁岁的心间,是一阵阵道不明的钝痛。
白泽淡淡地说,“今日幸好夫人来了,让我正好有转圜的借口。至于云初,她如今暴露了身份,至少我不用再担心揣测她到底对洛端有什么企图。”
“你真的没有怪我?”
白泽轻笑,扶着额故作无奈地说,“我快斗不过嬷嬷了。以前她总说自己觍着老脸来求情,现在她都知道直接请你来更管用了。”
岁岁笑嘻嘻地凑到他面前撒娇,“那是夫君疼我,才会事事都让着我。”
“就你这张嘴,一天天跟抹了蜜似的。”白泽捏捏她的脸颊,宠溺地笑着。
“轻一点,疼!”岁岁连忙抱住他的手,指指外面的晨曦,“天都大亮了,有人半夜里还说会陪我一起用早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