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正面迎击着大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在这场与天地的对抗中,稍许一丝的软弱与犹豫都会让他们瞬间粉身碎骨。
岁岁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竟已忘记了害怕与哭泣,心中满是对大自然强大力量的敬畏。而更让她敬服的,是相柳即便面对如此强横的力量,夷然不惧。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剧烈搏击,大涡流竟被硬生生地撕裂开一道口子。岁岁终究承受不住这力量与力量的抗衡所带来的天旋地转,昏睡在相柳怀中。
待她醒来时,相柳正躺在离她不远处的一块礁石上,脸上脖子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就连衣衫上也是道道血痕。
她一阵惊慌失措,连忙起身,连滚带爬地跑到相柳身旁,哭喊,“爹爹!”
“轻一点,别碰到你爹的伤口。”
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白泽回头望去,是一穿着水绿裙孺的女子。若仔细看,岁岁的脸倒是与她有几分相似。
“娘亲,你怎么在这?”岁岁顾不得抹眼泪,抽抽嗒嗒地问。
小夭并未回答,只是抓起她的手搭在她的脉门处仔细诊查,确定她安然无虞后,神色严肃地质问道,“东海远离清水镇,水下常有涡流形成,你为何偏要来东海玩?”
岁岁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大涡流的可怕,她甚至不知道大涡流是什么。她喜欢玩水,喜欢在大海中被水包裹着的感觉,喜欢在大海里自由呼吸肆意畅游的自在。每次爹爹或哥哥带她去大海里玩,都是她最期待最开心的时刻,她从不曾想过大海还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小夭坐到相柳身旁,又训斥道,“你自小任性贪玩,如今已二十余岁,怎还如此不知深浅分寸?”
“对不起…孩儿知道错了。”岁岁沮丧地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小夭不再理睬她,视线又落回相柳身上,毫不犹豫地以指为刃,划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入相柳口中。
白泽看着岁岁就这样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喃喃自语道,“遇到大涡流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白泽轻叹一口气,心疼地皱了皱眉,又拨动手指,一缕银丝线绕上他的食指。
微风拂过林间,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笑声自远处传来。追随着欢笑声,穿过林子而去,可以看到一条不宽的河流,两岸野花烂漫。
“哥哥,你等等我。”岁岁沿着河畔,追逐着少年。
少年停下步子,笑问,“晚上想吃虾还是鱼?”
“都要!”
“比比谁捉的鱼大?”
岁岁还未来得及回答,少年已拉着岁岁的手,翻身跃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