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假。
“正是。”白泽郑重地点点头。
儿时听爷爷提起过,东望山的白泽大人通达万物,知晓鬼神,但已在世间隐匿多年。阿晏的眼睛明亮有神,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能这么轻易就遇到了爷爷口中提及过的那位白泽大人。“不知大人此番来轵邑,所为何事?是探亲还是经商?”
“寻妻。”白泽抿了口茶,一本正经地说。
“大人已有妻室?”阿晏故作惊讶地问,眼神却瞥向一旁捧着茶杯认真喝茶的岁岁。
白泽点点头,看了眼岁岁,又说,“嗯,当初与夫人成亲虽仓促了些,但确实也是签了婚书拜了天地的。”
小二端上阿晏点的吃食。岁岁伸手去拿酥饼,白泽已先她一步拿过一张酥饼。篮子里虽还剩两张,岁岁却收回手,自顾自地埋头喝汤。
白泽将酥饼的外皮撕下,放到岁岁面前的盘子里,温和地说,“趁热吃。”
阿晏不动声色地看着白泽与岁岁。寻妻?成亲?虽有些匪夷所思,但他不得不承认,事实也许就是他想的那样。
岁岁突然将盘子往外一推,冲着白泽嚷嚷,“我不爱吃酥饼!公子不要再自作多情,总做一些自以为是的事情了!”
说罢,将手上的筷子往桌上一扔,起身就离去。
白泽与阿晏面面相觑,似乎谁都没想到岁岁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阿晏弯腰捡起滚落到地上的筷子,对白泽抱歉地笑笑,说道,“让大人笑话了。岁岁是家里的掌珠,自小就被长辈们惯着,脾气确实差了一些,几乎没人能治得住她。从前娘亲常常感慨,说姑娘家性子野,以后该找个怎样的夫君才能治住她。”
“女子脾气生得大一些,无碍。”
“岁岁前几年失踪了很长一段时日,回来后大病一场,脾性也收敛了许多,今日也不知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不待白泽说什么,阿晏又说,“瞧我,光顾着聊岁岁,还没问问白泽大人,怎会与尊夫人走散的?可有打听到尊夫人的下落?”
“打探到了。”白泽轻描淡写地说着。“可能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惹夫人不高兴,一气之下便回了娘家。”
他神色温和,眉目舒展,看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岁岁方才莫名地冲他嚷嚷。
阿晏只能揣度一个大概,却看不透白泽的心思,沉默一瞬后,他又问,“白泽大人可有落脚之处?我与岁岁近日都住在舅父的老宅。宅子很大,白泽大人若不嫌弃,可把园子当作一个临时落脚之处,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白泽低头思索一瞬,起身作揖感激,“那就叨扰晏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