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渐渐远去的欢声笑语声。
宗梨合上门,“睡下了,哥,我们要不要送她回去?”
“不用,大雪封山,也回不去,让她多去热闹、有烟火气的地方,少待在房间里,她肯走出去就是好事。”
次日清晨,温桥吃过早饭,打过招呼,带上雪板出发。
比起规整的专业滑雪道,她更偏爱户外的飞扬的野雪,极寒天气下的朝阳美到无法形容。
蓬勃、生机,正是她所欠缺的。
滑雪是坏情绪的解药。
直升机停在山顶上。
温桥望向远处,高山上炽热、深邃的苍穹,碧蓝入洗,似波光粼粼的水面,如梦似幻。
各种形象,千姿百态的雪堆在峻岭上。
终归难凉热血。
她纵身向下滑去。
不远处的那座山雪崩了,征服雪上的极限运动,跟跳崖没区别,比她还要疯的。
是死神在路上的视角。
人在后面滑魂在后面追。
是乘风破浪的感觉。
挺拔的89°野雪白坡,全套顶级的滑雪装备,清隽修长的身影从最高的山上,就水灵灵、丝滑的自上而下跳跃、翻滚像一条飞舞的巨龙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核心是稳定有力,腰是好腰。
最惊险的地方,温桥都替他捏了一把涔涔的冷汗,那人不慌不急的松弛感,轻松规避。
山脚下。
那雪友待经过她身旁,突然从身后轻拍了她的背,堂而皇之地在她脸上做了勾引的姿态,扬了她一脸的细雪。
再待到滑远一点,气焰嚣张转过身向她身前挑衅,他身后烟雾炮弹后是诡异丝滑的蛇形雪痕。
跋扈自恣,不间断的炫技、挑衅。
技术好是好,老套的剧情,似一只开屏的孔雀。
这人到底谁?无故挑衅,好胜心炸起。
温桥调转方向,跟在他身后追赶。
太快,追不上,不追。
温桥调换方向,向另一侧方向的雾凇林里去。
须臾,她察觉到身后有震动,略侧过头。
身后雾凇沆砀,浓白的雾气里,纯净之下一抹黑。
挺拔姿态将精贵的滑雪服撑得挺阔清隽,融于无尽的雪雾,宛如覆了一层霜雪的孤刃。
凛冽又深沉。
隐约忽感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