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销售注意到两人的称呼,工作中必备的识人断事本领。
知晓不是情侣,女人保持着人与人之间该有的安全距离,也可能是青梅竹马。
让女人帮忙挑选袖口,男人明显心仪。
“小姐,您眼光真好,这个是我们刚到的新品,我取出来给您看看。”
温桥扭头,意在询问意见。
目光所及是他笔直的鼻梁骨在白炽灯下,清冷,冷峻。
看惯了徐沉渊极致矛盾的反差感,看谁都寡淡无味了。
也有可能是不爱,所以心不在这。
宗寻之修长的指骨在玻璃展柜上,轻轻敲击两下,“那就取出试试,对比看看。”
意思是让温桥再多挑选看看,从中择优。
宗寻之将袖子摊开,铺平,拿取其中一枚扣在袖子上。
倒弄了半天,没扣上。
销售于情于理该帮忙,被男人凌厉入刀的眼眸制止,作罢。
懂了,心机的,其实不是没法扣,是不想扣。
是下套,是想给自己留一个接近目标的机会,就像慢炖煮出来的细腻汤汁,最是润物细无声。
忽然的安静,温桥侧过身,视线落在男人的白衬衫的袖口处,单手不好操作,袖口上处已经出现了轻微的折痕。
“寻之哥,要不我来吧。”
男人薄薄的单眼皮眼尾浮出笑意,装得有模有样,伸出冷白的手腕,“那麻烦了。”
温桥站在男人旁侧,接过袖口,拘谨,不太自然。
柔和的白炽灯下,米色云纹的旗袍裹着薄薄披肩,几分纯净,几分娇媚。
发丝上微微柔软的绒毛,漂亮得像带了妆,是让人小心翼翼,不敢沾染半分的清纯。
冰凉的指尖若有若无地碰到滚烫的皮肤,又让人心头微痒。
温桥口袋里的手机‘叮’响个不停,她没来得及看,“好了,寻之哥。”
宗寻之眼底闪过一抹暗流,慢条斯理地松开一颗衬衫扣子,“再试试这几款。”
温桥说好。
纪舟站在店门外,往店里面看,想出去抽根烟,娘儿们唧唧的,选个袖扣选了一个多小时还没选好。
老板得先让温小姐,先把这个字‘哥’去掉。
否则免谈。
看出温桥有些疲了,宗寻之最终选了第一款。
从商场出来,纪舟去停车场拿车,温桥和宗寻之在商场的路边等,
宗寻之双手插兜,“车钥匙给我,我让人帮你把车开回去。”
温桥递出车钥匙,才想起来刚刚手机里的绿色app,一直响个不停。
扫了一眼谁的,一大堆文字,一大堆语音,为了不徒增烦恼,不想回。
有骄傲的,有自尊的,他跟林桑宁正大光明成双地出入,她就像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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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府邸,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落,布局规整、隐秘,端方有序。
梧桐树枝繁叶茂,在地上垂落大片阴霾。
鱼池里汩汩流水声极为烦躁。
徐沉渊靠在椅背上,手机停留在微信界面,给她发了那么条消息,
软硬兼施,温桥一条都没回。
“昨晚收了我的红包,今天去陪的男人逛街挑袖扣?”
“什么时候也给我挑挑?”
“小白眼狼,白养你了。”
……
昨晚收了他的红包答应得好好的。
一个多亿花出去了,小心翼翼的哄着她,哄得比祖宗还祖宗。
到头来质疑他。
一点信任都不肯给他。
什么待遇都没有。
早晚得在她身上讨回来。
太子爷的八卦,一举一动备受瞩目。
太子爷魂不守舍的模样。
谢淮茗摸了摸嘴角,两颗牙的怨气。
“你怕温桥受伤,躲着她,宗少可不怕,那您,岂不是便宜了宗少?人在宗少那,想带走都难。”
徐沉渊从侍应生手里接过考究的西装外套,阔步起身往外走,“你找抽?”
懒得跟他争。
谢淮抿从竹编椅上倏然起身,站在他身后,端正的姿态和语态。
“林家在jun区根基深,你要现在这节骨眼走,若让背后之人拍到,就意味着您要跟林家断了,告诉林家,林靖宇这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