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沉渊开始计较要回报了。
宽容中带着计较,豪气中带着杀气。
一笔一笔,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一定压了很多负面情绪,一点一点地等着她去填平。
哪怕十级台风,都得跑去给他买,要不然他能念你一辈子。
温桥静静在房间外阳台上焚香独坐,四喜在她脚边,懒懒地晒太阳,真想给它去上班。
又拿出那张卡黑把玩着,给徐沉渊回复。
「准备出门了。」
徐沉渊见惯了好东西,他挑剔的,无非就是图她一个心意,享受这个过程的体验度,不是能用数字衡量。
温桥不想马虎对待,商场里面的东西哪能配得上四九城最耀眼的太子爷,还是得拍卖会。
给代拍转了一个亿,拍卖会上的东西珍贵,更衬他,一枚袖扣+一枚胸针。
徐沉渊怪可怜的,不肯定他的付出,他一定不好受。
没有人不喜欢认可和鼓励。
暖融融的房间里,回荡着电话铃声,傍晚徐沉渊料事诸葛似的,视频电话说来就来。
徐沉渊看到温桥还裹着白净睡裙还在书房里,发丝随意挽起,气定神闲的,细白漂亮的指尖在焚香。
惹人怜爱的外表,心口不一。
卡没动静,脸比破墨还要黑,话没说,“啪”的一声电话直接挂断。
糟糕,真惹到他了。
陈特助合上总裁办公室的门,一副天塌了,四面楚歌的悲怆,“今晚得五杯意式浓缩打底,要不然还真上不完这个班。”
温桥给徐沉渊发了一堆白白净净拍卖会代拍的照片,问他:「拍卖会上的代拍,哪个好?」
又不是她买,当然得问徐沉渊啊。
徐沉渊回了,「这个帅。」
他又补了一句「衬你,般配。」
温桥问他「下班了吗?」不回。
「吃饭吗?」不回。
「徐沉渊,我想你了。」不回。
……
能怎么办呢?拍卖会在晚上,袖扣和胸针,在第二天早上才拿到温桥手上。
兴冲冲地去公司找徐沉渊,吃了个闭门羹,陈特助告诉他,徐二公子出差了。
陈特助看了一眼在游艇上海钓的徐二公子,定力足,如定海神针。
温桥提着礼盒,如四喜般灰溜溜地走,真想给他扔什刹海里,好想哭,好委屈。
前几日有多少爽感,现在就有多难受。
徐沉渊就像一个猎人,不断给予食物和水,一旦你习惯了这种感受,他就往回收了,轮到她跳脚了。
沉寂的心又被扰乱。
你看,徐沉渊不论在何种境地,哪怕在感情中再爱她,依然处于高位,做什么都稳得不行。
温桥逐渐意识到了,得注意分寸感的,还真不能随便使性子,无论小事还是琐事得立马表示认同。
爱回不回,不理拉倒,拿去送人。
注册了微博账号,晒出了佳士得拍卖会的账单,关键信息打上马赛克。
全网寻找男朋友,附上一个亿的袖扣和胸针,要求:长得好看、肩宽腰窄,腰力好,身高190,还要是个野王,迅速火上了热搜。
蛮多人质疑她是骗子的。
温桥惆怅地坐在阳台上,四喜懒懒地趴在桌子上,“你爸又不要你了。”
“四喜敢咬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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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寂静,灰暗,孤冷月光洒在湖面上,池塘里传来蛙叫,冷冷清清。
小道上停着一辆低调的阿尔加维蓝保时捷卡宴。
纪舟轻轻地敲击车窗,“老板,林小姐已带到。”
车窗徐徐降下,男人夹烟的手搭出来,略侧过头,淡淡扫了她一眼。
黑色衬衫袖口一抹蓝宝石在月光下微亮,一点猩红衫闪烁明灭,衬得白皙修长的冷感重且病态。
林桑宁披着长款的针织外套,秀发凌乱,一双家居鞋,站在车外,先是震惊两秒,又很快恢复平静,“是你?”
稳定了情绪,智商才有上场的机会,面对宗寻之那样的男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恭敬地唤,“宗先生。”
这个男人比徐沉渊还要让人恐怖,徐沉渊至少在明,看过他心狠手辣的那一面。
宗寻之则温文尔雅,不显山不露水,捉摸不定,就像不知深度平静的寒潭,诡谲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