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禾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周郁川跟他的同学说——
江晚禾不过是他得到嘉禾集团的入门券而已。
周郁川心头大震,这一段记忆浮掠过脑海。
这些话确实是他说的。
一直以来,他都是想要得到嘉禾集团。
可他想要得到她,也是真心的。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那天夸大其词说江晚禾离不开他,是因为他骨子里的自卑。
他到国外深造,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
从小到大,江晚禾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出类拔萃,耀眼如太阳。
他想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别人的评价是郎才女貌,而不是靠女人上位的窝囊废。
只是没有想到,那些话竟然全都被江晚禾听了去。
“周郁川,你从未答应过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们的关系只是兄妹而已。请问我为什么一直要为你守身如玉,等你回来?”江晚禾嗤笑道:“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何来背叛你一说?”
周郁川面色发白。
他没有想到,当年竟是自己推开了江晚禾。
如果当初他没有说那样的话,那她会不会一心一意等他回来?
他们现如今的结局也就会不一样。
周郁川一颗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了似的,几乎喘不上气来,无意中瞥见站在门口的翟砚辞,愤怒与不甘突然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几近要将他给淹没。
“你真以为你的外婆朱老夫人是病死的吗?”
江晚禾眉头微蹙,“你什么意思?”
“她是替人挡刀死的。”
“你说什么?”
“当年方遇,哦不,翟砚辞被仇家追杀,朱老夫人为了救他,被人连捅三刀身亡。”
“你当时就在现场,眼睁睁地看着她老人气绝身亡。”周郁川的五官有些狰狞,“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觉得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她老人家,伤心过度失去了理智,一时想不开跳河自杀,最后导致失去记忆。”
周郁川的话,如一道道惊雷炸响,江晚禾的理智被她炸得七零八落。
跳河自杀?
她当年不是出了车祸才失去记忆的吗?
不对不对,江云山告诉她,她之所以失去部分记忆是因为出了车祸,属于脑干损伤引起来的。
什么外婆被人捅刀身亡,她跳河自杀……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郁川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江云山之所以一直瞒着你,是怕你想起那段痛苦的记忆,又再次钻牛尖,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就知道周郁川憋得一肚子坏,见不得她好,特意跑到她的面前来挑拨她跟翟砚辞的感情。江晚禾气得肩头都在微微颤抖,怒斥道:“周郁川,你这样有意思吗?我告诉你,你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周郁川早就料到江晚禾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抬手指向门口方向,“当事人在呢,你问问他不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江晚禾猛然抬眸顺着周郁川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翟砚辞站在门口处,他的神色变得极为难看,望向她的眼神晦涩难辨。
两人四目遥遥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
过了一会,翟砚辞一步步艰涩向她走过来,目光始终紧锁着她的脸。
他看她的眼神绝望而惶恐,向来意气风发的翟二爷此时此刻肩膀微塌,像极了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等待大人的责罚。
江晚禾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声音发颤,“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翟砚辞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表情逐渐僵硬,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是。”
一个“是”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江晚禾先是一愣,紧接着心脏刺痛,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翟砚辞的心猛地一沉,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冰冷的深海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哑着声音解释道:“晚禾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周郁川打断翟砚辞的话,“欺骗就是欺骗,再多的解释也是掩饰。”
江晚禾怒瞪一脸小人得意的周郁川,怒斥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管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把各种复杂的情绪强行压下,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对翟砚辞道:“我累了,你送我回家吧。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