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可沅十分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周郁川。
他的言下之意是让江云山死在这里,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江晚禾也是满脸震惊。
这一刻,她觉得他无比陌生。
她似乎才真正了解他的狠。
一想到,自己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胃里就跟翻江倒海似的。
“周郁川,你疯了吧!”江晚禾气得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都有了几分红润,“当年你父亲的死,你根本就是无凭无证,你把罪名按在他的身上,也全凭你个人的猜测罢了。”
“他真有罪,你就交给警方处理。你现在这是算什么?滥用私刑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我告诉你,他要是死了,你也逃不了。”
周郁川看了江晚禾一眼,并不理会她近似歇斯底里的吼叫。
江晚禾见状,心里更急了。
周郁川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周郁川,在你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他把你带回江家,给了你一个家,他花费无数精力财力培养你,把你送去国外进修。”
“当初要不是他把你带回江家,你已经冻死在街头了。周郁川你摸摸你的良心,你还是人吗?”
周郁川“噗哧”一下就笑了,“他把我带回江家抚养,不过是为自己挣个有情有义的好名声罢了。他从来打心底都看不上我,你说他费无数精力财力培养我,可最后却把我扔在那个鸟不生蛋的分公司。”
他再有才华能力又如何?
当年的他就像那只被如来佛祖死死压在五指山下的泼猴子。
除了抓狂、愤怒,什么都做不了。
周郁川的目光落在江晚禾的脸上,“如果不是她出事了,我想我现在还在那个小地方里碌碌无为,浑浑噩噩度日吧。”
“江云山,你也算看得起我。”周郁川嘲讽道:“在你的眼里,我只配接手别人用过的破烂货是吧?”
周郁川说完这话,下意识看向江晚禾。
瞧着江晚禾眸光格外平静,嘴角勾着淡淡的嘲讽,又有些后悔方才说出破烂货那三个字。
他承认自己就是嫉妒得发狂。
怨恨江晚禾轻易变了心,也嫉妒那个男人彻底占有了她的身和心。
可最最愤恨的还是江云山,他那样轻而易举地粉碎了他所有的自尊与骄傲。
这些年,他的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江云山倒是一脸淡定,似乎他们现在讨论的不是他的生死,而是今天的天气如何。
“周郁川,你觉得我打压你,所以故意把你“流放”到分公司去,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去基层磨炼磨炼,你一上来就能掌控全场吗?”
“再说了,有能力的人,哪怕是坠入深渊,他也有一百种一千种法子,爬起来再战斗。”
正如翟砚辞,被温淑仪那样打压着,还不是数次死里逃生,斩五关过六将,到如今稳稳坐牢翟家掌权人的位置?
真正有能力的人,从来不会抱怨环境和苦难。
而是从地狱里杀出一条血路,一步一步往上爬,站在最巅峰傲视群雄。
“至于你说我强迫你接受晚禾。”江云山轻轻地笑出声来,那笑声里尽是轻蔑不屑,“你是可以拒绝我的,向来骄傲如你应该用实力向我证明,你周郁川根本不需要借着女人上位,用实力争取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说实在话,你要是凭你自己的能力干出一翻事业来,我还会高看你周郁川一眼。可你并没有!”江云山直视着周郁川的眼睛,“既然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既然你选择了,为什么又要心怀怨恨呢?既要权势富贵,又想要尊严面子,这世界的好事哪能都让你一个人占齐全了?”
“我应该问一句,凭什么这世界的好事都让你周郁川给占齐全了?”
周郁川被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你别以上位者的姿态来指责我,既然有可以快速打败报复你的捷径,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只要能把你狠狠地踩在脚下,我不介意过程是怎么样的卑鄙无耻,我只要结果就好了。”周郁川嘴角的笑容骤然加深,可那笑意越发森然,“江云山,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后悔当初把我带回江家,让我有机会好成为悬在你头顶上的一把利剑,最终有一日会要是你的命。”
“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决定,把你带回江家,不是因为我做错事情心中有愧,我只是看在你父亲与我情同手足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