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华南街巷。
夜色沉寂,街巷人烟稀少。
路灯晕暗,勉强将小径照亮。
轰鸣的发动机声音和强烈刺眼的灯光一下子就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轿车停稳后,周郁川缓缓从车上下来。
隐匿在黑暗中的男子迎了上前,“川哥。”
“查得怎么样了?”
“查清楚了。”男子名字叫阿安,沉声道:“五年前,江晩乔在春风里救下的男人叫方遇。”
“我当然知道他叫方遇。”周郁川的心情压抑,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我花那么多钱,不是只想知道个名字。”
周郁川当年也有去查探那个男人是谁,但江云山有意掩藏那段过往,闭口不谈也就罢了,还时不时敲打他事情已经翻篇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许他继续往下查。
他那时不敢忤逆江云山,不敢继续往下查。
只知道那个抛弃江晚禾的男人叫方遇。
“川哥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阿安道:“我们花费了很多心思,终于查清了当年的事情。方遇只是一个化名,那个男人真正的名字叫……”
阿安的语气顿了顿,“他的真名叫翟砚辞,也就是如今翟氏集团那位掌权人翟二爷。”
“翟砚辞?”周郁川心头一震,“你确定?”
“川哥,我怎么敢拿假消息来诓你。”阿安道:“我们查到五年前,他被温淑仪的人追杀,逼得一路南下,最后在春风里发生了车祸,恰巧被江晚禾所救。”
“翟砚辞当时受伤很严重,失去了记忆,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更别说能想起来家里人了。在翟砚辞出院后,江晚禾无奈之下只能好人做到底把他带回朱老夫人家里继续疗养。”
爱心泛滥,确实是江晚禾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当年救的那个人竟然是翟砚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翟砚辞向来不近女色,不少人为了跟他攀扯关系,绞尽脑汁往他的床上送女人,可无一例外被退了回来。
听说那些幕后操作者,一个比一个被修理得惨。
后来,再也没有人敢给他使用美人计了。
坊间甚至传出翟砚辞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是男人。
但很快,大家发现这种传闻也是站不稳脚的。
因为也没见他跟哪个男人走近亲近。
再后来,大家都在猜测翟砚辞到底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所以才会过着和尚般清心寡欲的日子。
这样一个禁欲自律的男人,如果不是对江晚禾有意,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她爬他的床?
更不可能因为一夜露水情缘,就对江晚禾上了心,短短时日,便非卿不娶。
只有翟砚辞就是方遇,方遇就是翟砚辞,这一切才说得通。
阿安见周郁川不说话,又继续道:“翟二爷在朱老夫人家养伤养了快一年时间,温淑仪那边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暗中派人天南海北地找,最终在春风里打探到他的消息。”
“温淑仪是对翟砚辞下了追杀令的,不能让他活着回云城。朱老夫人为了救他,被温淑仪的人误杀。朱老夫人的死,对江晚禾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她甚至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从桥上纵身一跃。”
“原来朱老夫人的死跟翟砚辞有关。”微暗的灯光下,周郁川嘴角勾起的冷笑显得愈发阴森,“你说,要是江晚禾知道了她最敬重的外婆的死,是由翟砚辞一手造成的,会怎么样?”
江晚禾在那次落水后失去了记忆,江云山一直告诉江晚禾,朱老夫人是病死的。
朱老夫人生前身体确实不太好,在去世前两年,听说一直都有在吃药调理身体。
因此,江晚禾也从来没有怀疑江云山的说辞。
“这……”阿安看着周郁川脸上阴冷的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要是江晚禾和翟砚辞闹了矛盾,她没了翟砚辞这个大靠山,无权无势的,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对了,川哥。”阿安转回正题,“现在江云山死了,你也是时候接管嘉禾集团了,别给机会江晚禾缓过神来。”
“我知道。”周郁川思忖片刻,“把你查到的消息,发给江晚禾。都失忆那么久了,也该是时候清醒清醒了。”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阿安话锋一转,“傅可沅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可以扔了。”
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