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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降谷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esp;&esp;哎呀,这个可和上一次不一样了。
&esp;&esp;上一次早川来他的安全屋,因为没有带睡衣,他翻出了一件没穿过的衬衫给早川当换洗的睡衣。
&esp;&esp;这次,早川自己翻出来的是他穿过的。
&esp;&esp;早川手里的是他已经穿过很多次的睡衣,紧贴的身体无数次,现在也即将紧贴早川的身体。
&esp;&esp;降谷零的视线从那件衬衫移到女孩的脸上。
&esp;&esp;声音暗哑的过分:“花英,你这是要……做什么?”
&esp;&esp;他在明知故问。
&esp;&esp;是的,降谷零知道,自己就是在明知故问。
&esp;&esp;早川花英看了眼手里的衬衫,“我没有睡衣,我要去洗澡。”
&esp;&esp;她上前一步,降谷零下意识的让开,然后就见到女孩拎着那件衬衫去了浴室。
&esp;&esp;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这声音响的降谷零心烦气躁。
&esp;&esp;他又看了眼手里早川花英买回来的东西。
&esp;&esp;手有些忍不住的握紧。
&esp;&esp;他有点搞不懂了。
&esp;&esp;他搞不懂早川到底在想什么。
&esp;&esp;
&esp;&esp;早川花英并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esp;&esp;降谷零……不, 她还是习惯叫他波本。
&esp;&esp;【花英,我来做你的家人。】
&esp;&esp;金发青年温和坚定的声音如在耳侧,温热的水顺着头顶浇下。
&esp;&esp;早川花英闭着眼, 为自己做心理建设。
&esp;&esp;波本确实挺喜欢她的。
&esp;&esp;公安的工作请了长假……想一想他真是降谷零的话感觉都好不可思议。
&esp;&esp;她对降谷零有天然的好感。
&esp;&esp;恋人是这个国家,正义感十足, 意气风发, 十项全能, 长的帅,身材好,厨艺好, 好像没什么不让人喜欢的地方。
&esp;&esp;前提是他们不是敌人。
&esp;&esp;敌人的话……欺骗,隐瞒, 利用,不择手段。
&esp;&esp;以公安的立场, 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理解他。
&esp;&esp;不告诉她仇人的身份……怕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吗?反正直接凶手已经死了?
&esp;&esp;她不知道。
&esp;&esp;她现在也不想知道了。
&esp;&esp;她主要是害怕了。
&esp;&esp;害怕知道那个真相。
&esp;&esp;她像鸵鸟一样告诉自己凶手死了, 不用报仇了。
&esp;&esp;这样她就不用知道,她到底怎么害死的早川爸爸。
&esp;&esp;那份真相就像已经愈合了的歪了的骨头。
&esp;&esp;明明知道只有打断骨头才能重新痊愈, 但她太怕疼了。
&esp;&esp;太疼了。
&esp;&esp;她不敢。
&esp;&esp;刮骨疗毒, 她现在就想带着那份剧毒缓慢的走向死亡。
&esp;&esp;她不想挖开那个毒疮, 把一切都曝光出来。
&esp;&esp;早川爸爸……波本说, 早川爸爸保护她不是让她死的。
&esp;&esp;眼泪顺着热水往下流, 早川花英闭着眼。
&esp;&esp;她怕她知道真相后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esp;&esp;她会无限谴责自己到底做错了哪件事才害死了早川爸爸。
&esp;&esp;那件事……她现在不敢碰。
&esp;&esp;真的不敢。
&esp;&esp;早川爸爸,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