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眼神躲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和她脱不了关系“咱这是去哪儿啊。”
谢之不搓破她“去竹山。”
“家中没竹子了?”
“嗯。”
“喔。”
从竹山下来,除了需要的竹子,还挖了那刚冒尖的春笋,初柳累的满眼冒星,怕他又问那条小路的事,一股脑的砍竹子拒绝交流。
谢之怕她发现,人设明明是靠卖纸灯维持生计的普通百姓,怎么连砍竹子都这么生疏,不想让她瞧出这端倪,砍的比初柳还要卖力。
呼呲呼呲一下午,觉得不够,连笋都给挖了,下山那打颤的双腿双手,都嘴硬说着一点不累。
运了几趟,那砍的竹子还有一半在山上,倒是春笋都带了下来,堆了满院子又是个烦心事。
谢之捡了几个带回厨房,洗净泥土准备切片下锅,初柳就坐在那堆笋的面前,一点都不想动。
笋片下锅很快传出香味,初柳探起脑袋往里看,凡间确实也到了准备晚膳的时间,这一堆笋突然就有了想法“咱们给岁岁送一点笋尝尝吧,剩下的明日拿上街卖。”
谢之点头“好。”
正愁怎么处理。
初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用篮子装了几根品像不错的笋,就拍响了岁岁的门,说明了来意。
岁岁阿娘笑着接过,又返回屋里拿了些果子给初柳,她若不收,这笋也就不要了,初柳只好接过。
岁岁本在院子里玩着毽子,见她来满脸高兴“这果子很甜的喔。”
初柳揉了揉她的脑袋,岁岁扎着双丫髻,绑着两根红头绳,想着戴上那蝴蝶簪子应该会很好看“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初柳笑着同她们告别,等回去后菜已经端到桌上,谢之刚摆好碗筷,初柳把果子放到桌上,猛吸一口菜香“好香,果子是岁岁阿娘给的,很甜的。”
谢之嗯了声“用膳吧。”
留下用膳,在初柳意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他作为东家留人用膳情有可原,而自己留下,是没设想过的事。
但想着,白白给你砍一下午竹子,吃点饭又怎么了,便不觉得不好意思。
初柳捧起碗,笋片不涩口味道正好,有些意外,连忙夸赞“好吃的。”
“嗯。”
那纸灯笼上的字,初柳可以确定就是出自于谢之,那位阿婆,她后来在旧巷有特意去找过,甚至挨家挨户问了。
得到的答复都是,没见过。
谢之身上有太多疑虑,又是所有线索指向的人物。初柳已经认定,不管最终结果怎么样,谢之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初柳试探性开口“那纸鸢,何时能做完?”
“后日。”
“那能提字吗?我看岁岁那纸鸢上的诗词写得还挺不错的。”
谢之放下碗筷“可以。”
“那…”初柳目光锁定书桌上压着的纸张,那日没看清的字迹,必须要瞧见,她直直走向书桌,拿起纸张。
动作一气呵成,等谢之反应过来,初柳已经拿起纸张看,只可惜,那纸张早已被谢之换去,被她拿着看的,只画了一副竹。
初柳眼神变得暗淡,她放下纸张,淡淡出声“时辰不早我就先回去了,今日…多谢款待。”
“等等。”
谢之在书桌坐下,将纸平铺开,抬头看她“想看什么?”
只一瞬,初柳眼神变得雀跃,主动研磨,不想直接暴露目的,做着铺垫“先写我的名字吧,初柳。”
谢之沾上墨,笔力劲挺,写下她的名字。
初柳报上许多字,最后说出带着时字的词汇,整个人高度紧张。
谢之在写时字前略有停顿,心里了然,但还是写下了时字。
字迹重叠,初柳愣在原地,得到证实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更多的是,深知来之不易,这千年来寻找的禁术终于有了实感,不再虚浮。
这千年来对阿姐的悲痛和委屈一齐迸发,瞬间红了眼眶。
阿姐,我能找到你了。
谢之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还有吗?”
初柳反应过来,怕被他瞧出反常,又说了几个字,脑海中浮现阿姐喊她阿满的画面,她嘴角上扬眼底却依旧悲伤,声音有些哑“帮我写个阿满吧。”
“阿满?”
“是我的小字。”
谢之把写满字的纸张递给初柳,初柳虽不在状态,但依旧说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