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道路两旁饿殍遍地,惨不忍睹。许多州郡甚至还未等到张角的势力抵达,当地的平民便因无法忍受这般残酷的压迫纷纷揭竿而起,爆发了大规模的暴动。一时间,大量的起义军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而出。然而,这些起义军大多出身贫苦,手中并无像样的武器,只能手持简陋的农具便义无反顾地冲上了战场。不仅如此,由于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他们连基本的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于是乎,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地主、豪强们自然成为了他们眼中的“猎物”。至于官府衙门,则更是难逃厄运,直接被愤怒的民众付之一炬。而官仓之中储存的粮食以及金银财宝也都被这些暴民们毫不客气地瓜分一空。
赵蒙所率领的军队由于携带着数量庞大的粮草,这一情况自然而然地引起了那些四处流窜的暴民们的注意。虽说绝大部分的暴民对御林军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强大实力心怀恐惧,根本不敢轻易靠近,但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是有那么一些不知死活且心存侥幸之人,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前赴后继地向着负责押送辎重的部队发起疯狂的冲击。面对这样的局面,赵蒙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带领一部分兵力前往看守押运。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暴民长期处于饥寒交迫的状态之中,身体早已虚弱不堪,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而御林军不仅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其战斗力更是不容小觑。再加上赵蒙本人武艺超群,身手矫健,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之后,成功地斩杀了大批悍不畏死的暴民。最终,总算是勉强保住了至关重要的粮草物资。
然而,经此一战,大军的行军速度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变得迟缓起来。要知道,此次张角发动起义的三个州与帝都之间相距足有一万六千里之遥。即便是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前进,这支军队至少也需要耗费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目的地。可如今这般拖延下去,只怕等他们好不容易赶到战场的时候,那些叛乱的反贼已然发展壮大到拥兵百万的规模了!
赵蒙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那张错综复杂、宛如蛛网般的地图,额头上青筋暴起,他那原本紧握成拳的双手此时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赵蒙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那张沉重的木桌瞬间被踢翻在地,桌上的物品散落一地。
“该死的太平教!竟然选如此偏远之地作为据点,难道真以为本将军拿你们没办法吗?简直就是存心与我作对!”赵蒙怒不可遏,大声咆哮道。这些日子以来,朝廷几乎每日都会发来十几条军令,催促他尽快率领大军前进,剿灭太平教教众。然而,面对如此紧迫的命令,赵蒙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毕竟他们只是凡人之躯,没有翅膀可以飞翔,就算再怎么拼命赶路,速度终究有限。
正在赵蒙为此事烦恼不已的时候,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呈上一封来自前方侃州的求援信。赵蒙急忙接过信件拆开阅读,只见上面写道:当地豪强孙灼趁乱开仓放粮,大肆笼络民心,聚集了大批流民起兵造反。如今,孙灼已然攻占了州城洛安,并自封为吴王,公然举起反旗,与官府对抗。目前,孙灼麾下已拥兵数万,侃州的刺史和州牧根本无力抵挡,只能退守到司乘郡,特向赵蒙紧急求救。
看完这封信后,赵蒙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他猛地将手中的烛台一脚踹倒在地,烛火瞬间熄灭,整个营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但即便如此,赵蒙仍然觉得不够解气,他顺手抓起身边的宝剑,对着帐篷疯狂地挥舞起来,剑影闪烁之间,帐篷被划出一道道口子。直到最后,赵蒙硬生生地在帐篷上砍出了一道大门,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此刻的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但口中依旧不停地怒骂着:“废物!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连小小的孙灼都对付不了,要你们何用!”
骂归骂,反贼还是要剿灭,赵蒙第二天便带着亲卫快马加鞭赶往司乘郡,然而当他们赶到时,却发现这里早已是空城。
赵蒙站在城墙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怎么也想不到,刺史和州牧竟然如此无能,连一座城池都守不住,还卷了官印逃走了,这要是传出去,朝廷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给我搜!”赵蒙咬牙切齿地下令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四处搜寻着刺史和州牧的踪迹。然而,经过一番搜索,他们却一无所获。
赵蒙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望着远方,眉头紧锁。如今局势越发严峻,而他却失去了刺史和州牧的支持,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孙灼的叛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