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让我想想要从什么时候说起。”
银发的老者声音飘渺,沉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千年前,正是日本定都平安京,咒术全盛的时代。
公家与武家之间的争斗存在着大量咒术师的痕迹,咒术御三家的家主可以不经过任何人直面天皇。
当术式对准的方向是同为人类的政敌而非咒灵,咒术师存在的意义就被完全改变,成为了在权势驱使下,普通人无法达到的跨越时代的武器。
天元就诞生在那样的世界里,作为一名高贵的姬君,她一生里为数不多可以走出宅院的时刻,就是出嫁和参加宴会。
在某次参加宴会的路上,坐在牛车里的天元感觉身下的牛车停了下来,仆人告诉她,是前面有平民冲撞了路过的武士,武士正在处理。
当然,这是美化后的说法,所谓的冲撞不过是宿醉未清的浪人武士被小商人的摊位绊了一下,可仆人口中轻飘飘的[处理],则意味着相当残酷的东西。
武士喜欢用同样是人类的鲜血彰显自己的悍勇。
但这些与天元无关,因为她只是一位像她父亲和当时所有贵族们期待的那样,柔美且天真的姬君。
有血腥的味道飘进牛车上的小屋,伴随着哭喊,一个脏兮兮的孩子浑身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挣开了阻拦的仆从,扑进了装饰着金银打造的家徽,只有高贵的姬君有资格乘坐的牛车上。
后来天元在回想时,才发觉大概少年是在面临生死危机的那时,就已经觉醒了自己的术式,本能地使用咒力加持了他破破烂烂的身体。
那个孩子浑身是伤,瘦的像一把要被拿去烧火的干柴,眼睛却仿佛是一只老练的猎食者,沉着、冷静,评估着唯一有可能拯救自己的,面对如此巨大的惊吓,却仍然端坐在小屋中央,手持折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维持着贵族体面的女性。
下一秒,少年的眼中盈满泪水,用嘶哑的嗓子低声哭求,像一只哀鸣的幼兽。
他说,“求您了,救救我。”
浪人武士想把从自己刀下逃走的小鬼抓回来,却在看到牛车上的家徽时被钉在原地,连酒也醒了大半,毫不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