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辛枫晏进门时,还不到午夜,这一跪,一直跪到了天将破晓。起身时膝盖以下几乎都没了知觉,辛枫晏摇晃了一下,差点再次跪倒下去。
他艰难地稳住身形,在原地缓了一会,然后挺起脊背,并没有立刻离开祠堂,而是踉踉跄跄地向着祠堂里边的一间房里走去。
天色整个大亮起来之后,辛枫晏才得以回到自己的房间中,还是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人搀扶着送回来的,一沾上床铺,他就陷入了半昏迷半沉睡之中。
不知昏睡了多久,辛枫晏只觉得自己热的像被架在火上烤,嗓子干渴的厉害,浑身上下哪里都痛。
他勉强睁开沉重的眼,先看到的是压在脸下方的枕头,然后是自己的床头。这个视野和平时的不一样,他想了想,想起来自己是趴着睡的。
“阿宴?”上方传来熟悉的、轻柔的女声,“你醒了?”
辛枫晏侧了侧头,床边坐着个盘着发髻、端庄文雅的女子,他清了一下嗓子,叫了一声:“……母亲。”
女子的眼角带着点泪痕,她用手帕拭了拭,将哭意忍回去,起身倒了杯水过来,“阿宴,喝口水吧。”
算了算,辛枫晏已经大半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了,他确实渴的要受不了了。
辛枫晏挣扎着要起身,但一动,背上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他一下子又趴了回去。
许忆岚赶紧扶住自己的孩子,“阿宴,小心点!快躺好了,别再动了,要什么都跟我说!”
她把水送到辛枫晏嘴边,小心地托着杯子,一点一点喂下去,“阿宴,慢点喝。”
辛枫晏将一整杯水都喝下了肚,终于感觉好点了,许忆岚又给他倒了一杯,他也全喝了。
然后许忆岚又坐回了床边,继续方才没做完的事,“阿宴,你忍一下,你背上……按照规矩,虽然不能上药,但还是能处理一下的。”
床头柜上放着一盆温水,水已经半红了,而且这已经是许忆岚换的第三盆水了,前面的那两盆,红的只会更厉害。
许忆岚拿过一块干净的纱布,沾湿了,一点一点擦拭辛枫晏的背部,擦掉干涸的血痂,擦掉不断冒出的新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