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城,紫兰轩。
卫庄刚刚回到这里,正在一汪清水旁细细研磨着自己的鲨齿。
剑是好剑,却也需要时常保养。
他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当剑长时间不饮血,就会慢慢变钝,必须经常磨一磨,才能长久保持锋锐。
忽然,正在磨剑的卫庄手中动作一顿,眉头也微微皱起。
“大宗师的气息?还有……剑气?”
卫庄站起身,来到窗前,目光向着气息传来的方向望去。
“西边,那是……是宁安离去的方向!”
卫庄双目微凝,随后赶忙擦干鲨齿,便持剑从窗口掠出,朝着战斗气息发出的方向飞掠。
大将军府。
“咳咳……
,!
墨鸦虚弱的咳嗽着。
他显然是受伤了,然而这伤势并不是敌人造成的,而是他的主人赐予他的。
白凤给他端来一碗汤药,少年冷漠的眉宇间已透出几分愤怒。
他忘不了姬无夜将墨鸦当成狗一样的画面,那令他感到屈辱。
“你的药。”
墨鸦接过药碗,将乌黑的药汤一饮而尽。
“你不嫌苦吗?”白凤问道。
墨鸦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擦了下嘴角,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面色一变,身形如残影般掠出房间,飞至屋脊之上。
墨鸦举目眺望,目光连变。
“这股剑气……是白亦非?他已经和宁安交上手了!”
一念及此,墨鸦也不顾自己伤势,伴随着一阵哨声,无数乌鸦从空中飞来,他脚步一踏便轻盈的落在一只乌鸦背上,身体轻若鸿毛。
“我跟你一起!”白凤也掠起身形,然而他还没有飞起,便被墨鸦一道掌风震退。
“你留的府上,不许乱跑!”
“我……”白凤愠怒,但远远对上墨鸦那关切的目光,又将不满咽了回去,呢喃道,“你自己小心。”
他的声音很小,但墨鸦仿佛听到了一般,点点头,便朝着城西掠去。
感受到远处传来的恐怖气息,即便距离十余里,墨鸦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
仿佛远处交战的不是人,而是上古的魔神!
城西十里外,小桥溪水畔。
白亦非整个人好似与血剑融为一体,人剑合一,化作一道血影如鬼魅般不断在宁安身侧闪现。
每一次剑与棍的碰撞,都会发出剧烈爆鸣,震荡开的余波,令双方等待掠阵的下属都不得不向后退去。
“呵呵呵……”白亦非的小声宛若来自幽冥深涧,“能让我使出全力的,你还是第一个。”
白亦非的脸上带着妖异的笑容,身形翩若惊鸿,身形飘逸,好似地狱飘来的血魔。
看到这家伙这么能装逼,宁安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铛!~
剑于棍再次碰撞,可这一次白亦非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他忽然发现这条铁棍上的力量竟比之前提高了一倍不止。
嘭!
一道血色残影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入小溪。
大红的衣袍震散,一抹抹猩红在水面上晕开。
嗡嗡嗡……
白亦非从溪水中爬起,他的手臂在颤抖,手中的剑已发出“悲痛”嗡鸣。
白亦非的脸上更加苍白,白的如同死人一般。
他的右手也连忙握住颤抖的左手,但依旧控制不住的颤抖,甚至就连五脏六腑都在激荡不休。
“噗!~”
一口鲜血喷出,炙热的殷红点缀了他苍白的皮肤。
与此同时,天空忽然黑暗,一抹黑影再次袭来!
嘭!
漆黑的铁棍宛若乌龙般飞舞,每一次长棍舞动都好似能听到狰狞的咆哮。
数万斤的力道不断砸落,白亦非双手持剑,一股股恐怖的力量已然他的双臂发麻,手掌已完全没有感觉,根本就连剑也握不住。
嗖!
哆!
血剑被振飞出去,深深的刺入一块青石之中,剑身不断颤抖,隐约可见剑身都已经弯曲。
“这……”
白亦非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口便被一脚踢中。
嘭!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血色身影如炮弹般倒飞出去,只听一阵“咔嚓”声响起,数棵大树都被其身形撞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