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在金阶之上争论不休的两人,魏忠的脸色铁青,身体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实在没有想到,在如此困难时刻,两人还如此窝里斗,要知道在他们的周围,除了赵国之外,秦国和燕国才是真正的强敌!
“够了!”
他忍不住厉喝一声,眼珠子布满了血丝,“在如此关键时刻,两位殿下应该精诚团结,而不是为了一点意见在这里推搪,互相扯皮!要知道,现如今皇帝病重,朝堂上所讨论的都是国事!两位殿下左右着大魏的未来,不应该如此孩子气!”
“你……”
魏晨和魏熙文没想到魏忠竟然敢当众顶撞他们,顿时怔了一下。
“丞相,方才是我唐突了。”
反倒是襄王殿下先反应了过来,当即拱手道歉道,“以后我会控制!”
“哼!”
反倒是魏熙文仍旧是一脸不屑,神情之中满是不满。
“殿下。”
魏忠叹了口气,神情中仍旧有些忧虑,“我们和赵国争斗了上百年,胜负未定。两国势均力敌,都没有吞并对方的实力,在此之前,应该以发展国力为主。等到赵国有变,在率军南下也不迟,没必要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大动干戈。”
说到这,他竟有些哽咽起来,“将国事交给你们,两位必定要以天下大事为主,切莫互相猜忌。”
“那就听你的,安排使者出使。”
魏熙文显然有些不耐烦,当即便转身朝着后殿而去。
“唉。”
看到这一幕,魏忠忍不住摇了摇头。
大赵,龙城。
转眼已经到了五月底,对青城郡王一家的清查也到了尾声。
胡剑锋根本就没活过第二天,赵姜去了刑部衙门后,直接就将他拖到西市口处斩,围观的人群都拍手叫好,可见胡家多不得人心。
而对于胡思武的处理则是由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审。
可随着这位青城郡王到了天牢之后,反倒是耍起了混不吝,仍由这林文杰和房鄢以及大理寺卿怎么问,他都是一问三不知,吵着要见皇帝。
大理寺府衙。
作为和刑部,都察院同为大赵司法最高机关,这里相较于另外两家衙门则是冷清了不少。
毕竟真的要交到这里的,基本上都是皇亲国戚或者朝堂高官。
树荫底下,三人围坐的石桌,显然是满脸愁容。
这里毕竟比不上养心殿或者坤宁宫,可没有那么多冰块给他们提供。
“你们说说,这,这怎么处理?”
左下首的是个胖子,面白无须,虽说脸特别大,可那对小眼睛怎么看都有些搞笑。
相对于他的焦急,右下首的林文杰和最中间的房鄢相对于镇定些。
“钱大人,何必着急呢?”
林文杰微微一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呷了一口,“陛下可没有让我们限期破案,有的是时间。”
“是啊,万里。”
房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看着手里的卷宗,“只要再找出些证据,难道还怕判不了?”
“我能不急吗?”
钱万里闻言,顿时站了起来,不停地挥着手中的扇子,“现已经过去了十天,虽说陛下没怎么催,可我头顶的压力就是非常大了。”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你们两位是不知道啊,昨儿已经有两位王爷找过我了,你们说……”
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只怕是有些顶不住了。
无论是上头的皇帝,还是那几位王爷,他一个得罪不起啊。
“可依着你的说法,并没有王爷来找我们啊。”
听闻此言,林文杰带着调侃似的回道。
“他们怎么敢去找你这位大御使呢?”
听闻此言,钱万里那肥胖的身体又再一次坐在了石凳上,眼睛转着,“而且我也听说了,压力不仅仅在三法司这边,官员们似乎都在上疏,准备将胡思武给保下来!摆明了是想跟陛下打擂台。”
林文杰和房鄢的脸色这才沉了下来,很显然这里面必定有其他几位王爷的意思。
“看来真得尽早做抉择了。”
刑部尚书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为难似的。
“这也简单。”
林文杰放下茶杯,神情自若地回道,“只要将他这几趟沿途的官员找到京都当面对质即可,而且陛下下了严旨,谁敢包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