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
听闻此言,皇帝不由得怒火中烧,可脸上仍旧是面沉如水。
“真是让人没有想到啊。”
他缓缓得走到了御案旁,手指轻轻地敲着御案,咬着牙笑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动不动就是祖制,动不动就是不得已而为之!难道在座的公卿大臣,诸位王爷,都没有你有见识?好一个狂悖之徒!”
“陛下,诸位王公大臣是因为心里畏惧,不敢说出口罢了。”
刘坤梗着脖子,显然是想和皇帝硬刚到底,抬头道,“但臣不同,臣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也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不让陛下背负骂名,必须直言进谏!”
“好,好一个直言进谏!”
赵霄当即一拍桌子,随后又坐回了龙椅上,眼睛盯着那人道,“那朕倒是想听听,你怎么进谏!又要说点什么?”
“臣所言无非三点,其一,佛门征税,其二,王爷的年供,其三,刑罚太重!”
刘坤仍旧是一脸不服的样子,咬着牙冷声道,“这三点,都和陛下有关!这第一,佛门征税,简直是亘古未闻!佛门普度众生,教化万民,这对大赵朝局的稳定有极大的作用!陛下不推广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征税压制?有背祖制不说,倘若传出去,对陛下名声也极为不利!难道要让他们说陛下不能容人吗?这让周边列国如何看待?”
这话一出口,除了这些清流官员,林文杰等大臣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是赤裸裸的在骂皇帝了。
而林文杰也反应了过来,这背后绝对有他人指使,单凭这刘坤,写不出这些东西来。
赵霄则是稳定了下来,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林文杰,房鄢,钱万里杨怀清等人之外,其余群臣要么低着头,要么一脸茫然。
很显然,这些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而那赵武的神情更是令人玩味,竟仿佛快要睡着了似的。
“其二,则是王爷们的年供问题。”
刘坤见皇帝不开口,当即又继续说道,“这完全是祖制问题,陛下登基才多久?岂能擅改祖制?这传出去,让他人怎么看?难道陛下想成不孝之徒?”
“刘坤,有好大的胆子。”
话音一落,李协长可就忍不住了,当即厉喝道,“你好歹也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忠君爱国,你连忠君都做不到?圣人是怎么教你的!”
“李公公,在这养心殿,陛下都没有开口哪有你说话的份?”
哪知刘坤根本不惧,抬头冲着李协长喝道。
“你继续说下去。”
赵霄抬了抬眼皮,根本没在意,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接下来的事情上。
他清楚,刘坤不过是个马前卒罢了,就算过了河又能如何?
“谢陛下,陛下圣明。”
刘坤见皇帝面沉如水,心里反倒有些犹豫起来,按道理来说,这早就应该暴跳如雷了才是。
可皇帝如此不疾不徐,镇定自若,实在令人疑惑。
“其三,刑罚太重。”
或许是心里疑惑,拿捏不定的缘故,他声音都小了些,“先帝在位之时,每逢处决犯人,那都是慎之又慎,生怕错杀一人。”
“可陛下却不是如此,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满门抄斩,甚至还要腰斩!若是先帝,绝对不会如此之狠!难道陛下不怕别人攻讦陛下为暴君吗?”
此言一出,哪怕那些原本无动于衷的清流官员都忍不住抬起了头。
整个大殿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众人都不言语,令人窒息。
“说完了?”
赵霄却是挑了挑眉,挥手示意李协长倒茶。
“说完了。”
刘坤未曾想到皇帝如此镇定,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点了点头。
“那朕就来说两句。”
赵霄接过茶杯呷了一口,神态自若道,“佛门征税和免除王爷藩王的年供,无非就是一条,国库空虚!”
说到这,他缓缓站了起来,环顾众臣,冷声道,“朕想你们比谁都明白,这几年国库空虚到了什么程度!黄河发大水,西北旱灾,国库连赈灾银都拿不出来!这是要逼着百姓当流民吗?可佛门和王爷们呢?一不用交税,二不用服役,可他们手中的田产和房产,却是普通百姓的数倍以上!”
众臣闻言,各个低头不语。
“国库空虚如此,可你们却仍旧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