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先生,我等缺粮,恐怕难以速下长安,迁延日久,对我等不利,反而不美。”郭汜对反攻长安提出异议。
“董公在郿坞囤粮无数,此番定然犹有余存。我等不如先屯兵郿坞,且先看看朝堂到底是何说法!”说话的乃是武威人张济。
“还有何说法,哼,王允、吕布这些并州人想必就是想杀尽我们凉州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击!”飞熊军统帅李傕反而底气十足的感觉,“董公虽去,飞熊军尚在,我倒要看看吕奉先拿什么来抵挡我飞熊军!”
李傕自信当日是有资本的,飞熊军当日大显神威,便已表明天下骑兵飞熊为首。你吕奉先武力再强又有何用,还能一人屠一军不成!
于是,这边朝廷公卿刚刚将文书传达下去,宣布不赦免董卓的部将士卒;另一边的董卓部众便已经打着为董卓复仇的旗号谋划进攻长安了。
从狱中被释放而出的荀攸得知了中枢的决定后,不禁眼前一黑。
“诸位公卿,荀攸不知为何你等既不赦免凉州众将又不派人看管凉州军士到底意欲何为。然而大错已然铸成,当速速任命挽救一二才是!”
司空杨彪苦笑道:“公达,如今董卓虽去,却遗留部众数万。除恶务尽,乃是朝中公卿共识。”
“天子迟早为你等所害!”荀攸虽然气愤,但却无可奈何。
“公达,我已遣奉先总领长安兵马,更令徐荣、胡轸迎战李傕,想来即便是不能灭尽董贼旧部,也可据城而守!”王允强撑道。
荀攸闻言更是脸色大变:“徐、胡乃是董贼旧将,此番新降,人心浮动。即便徐荣是一时名将,贸然迎战,也难以战而胜之!长安城内敌我未明,吕奉先空有勇武,却无用武之地,于形势毫无裨益。李傕等将以哀兵之势来战,徐荣、胡轸二将定然难以抵挡。而一旦兵临城下,但凡有一内应,长安城旦夕可破。诸公,此乃九死无生之局,除非出现神迹,否则我等都将陷于逆贼之手。”
王允、杨彪不通军事,听到荀攸所言,面面相觑,皆手足发冷。
……
却说徐荣、胡轸被勒令迎战李傕等人的叛军,一路上,二人商议了数回,却依旧未能寻得胜机。
“文才,此战胜机难寻。届时,我将率本部兵马冲杀,若是剩了自然好说,败了你便投了李稚然。”
“伯进,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在你眼里,我胡文才便是如此不堪之人?”
徐荣没有说话,本就沉默的他显得更加沉默。
一路无话,徐荣、胡轸行军至当年的鸿门宴旧址——新丰县。
徐荣本为北军步兵校尉,部下多为步卒,自然也就选择了在要道上扎营拒守。
当日傍晚,李傕、李蒙、郭汜、樊稠、张济等董卓旧部也陆续抵达新丰,数万兵马皆被挡在了这条要道上。
董卓麾下武将,向来以女婿牛辅为首,以中郎将之衔统领众将。然而董卓一朝被杀,根本来不及召回河东驻防的牛辅。其他如李傕、郭汜等职位最高也不过裨将,即便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却谁也不肯服谁,根本形成不了统一的指挥。
当然,作为军中宿将,众人也都知道这样不行。于是,在众将的推举下,李傕、郭汜二人便凭借着部众战力出众,成了暂时的话事人。二人商议,哪怕是打起来,也总比之前乱糟糟的好。
叛军在野外扎营一夜。第二日一早,叛军便列好军阵,准备举攻破面前的简陋营寨。
但是,好歹是共过事的同僚,开战之前,李傕、郭汜还是让李蒙上前劝降一番。
“徐将军,我等处境无须多言足下也清楚。既然朝中公卿不愿赦免我等,那我等也只好带着兄弟们去找朝中公卿理论理论。徐将军之本事在座的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所以我也直言,以将军今日之兵马,与我等对敌只是以卵击石罢了。将军何不放开大路,两不相帮,也比为朝中那些蠹虫公卿卖命要强!”
“徐荣生于辽东荒蛮之地,不清楚什么大道理,只知忠于朝廷。尔等提兵威逼长安,自然便是徐荣之敌。无需多言,放马过来便是,我徐伯进生是大汉忠臣,死也是大汉忠魂!”
李傕闻言,不耐道:“既然你一心寻死,那我李稚然便成全你!前些时日在郿坞寻到了一些昔日主公所言之物事,用来送你上路倒是正好。李利、李暹,领全新的飞熊军上来,让徐中郎将和你们的各位叔伯开开眼!”
徐荣脸色不变,但胡轸和对面的郭汜、张济等人却脸色大变。
只见李傕的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