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闲聊后,李平便不再与司马懿多言,只是将司马懿领到八荒宫偏殿等候,便自行离开了。
司马懿见到这名字起的大气却修筑的如此小气的宫室,更是好奇梁王其人。
偏殿颇为狭窄,除了几张最近流行于两国的高腿桌凳,便只有一幅舆图挂于墙上。
司马懿见左右无人,便凑进去看墙上的舆图。
只见舆图与大汉的舆图颇为不同,竟是详细的标注出了各地的山河地理。
此等舆图,放在任何一个诸侯国,都是军国机密。
司马懿突然后背渗出冷汗,莫非李平使诈,将自己带入了梁王的私密所在?
想及于此,司马懿慌忙退出了偏殿。
“司马使君何故退出偏殿?”
声音从背后传来,司马懿听声音便猜测出了声音的主人。来者定是梁王徐伯润,温和而不失威严,梁国唯有此人会如何言语。
“外臣司马懿,拜见梁王!”司马懿一个转身,向梁王恭敬拜道。
“哈哈哈,还以为司马使君会狼顾于孤,传言果然多是虚妄。”
司马懿心中一惊:“不知大王从何处听闻外臣有狼顾之相?”
“戏言耳,司马使君毋须在意!”
司马懿犹疑之中,却是不敢再多言语。
徐泽示意司马懿落座,这才指向舆图道:“仲达莫非是以为此图是军国机密?”
司马懿起身拜道:“外臣无意刺探贵国军情,还望大王恕罪!”
“仲达何须如此,安坐,安坐!”徐泽止住了司马懿起身,只是好奇道,“仲达观此舆图,有何感想?”
“此图制作精细,行军若是有此舆图,则如虎添翼!”
“除此之外呢?”
“此图绘制手法显然是出自大家之手,大王放置于此,不知所为何事。”
徐泽问了几个问题,却都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答案,最终失望道:“仲达竟只见汉境,不见外邦?”
“外邦?外臣未曾离开过汉境,对于外邦一无所知。”司马懿有些惊讶于梁王的反应,却只能老实回答。
“此舆图汉境不过三分得其一,左侧西域之外,尚有广袤地域,有贵霜、安息等大国,强盛不输大汉。右侧朝鲜以东,亦有瀛洲诸岛,大洋彼岸,更有传闻中的扶桑国。
天下之大,何止汉土。然贤才如仲达竟视而不见,惜哉,悲哉。”
徐泽此时的遗憾,乃是真正发自内心,并无作伪。
这张新绘制的世界地图乃是徐泽故意放置于此偏殿,想借此看看司马懿的反应。
结果让人失望。
肉食者鄙,果不其然!
司马懿听闻梁王之语,却是羞愧之至。
乍看此舆图,自己想的是有人使诈害自己。
再看此舆图,自己也只是盯着熟悉的汉境各地,心中盘算着若是自己率军当如何如何。
但汉土之外的那些拗口的地面,哪怕是西域,自己都没有多看一看。
莫非,这边是燕雀与鸿鹄的区别吗?
梁王放眼寰宇,自己却只知眼下。
司马仲达,你眼光何其短浅也!
待司马懿从自暴自弃的思绪中回过神后,却发现已然没了梁王的踪迹。身侧惟有李平一脸震惊的看着舆图。
“正方兄,梁王何在?”
李平回过神道:“大王已经走了,留下了话语与司马使君。大王道:司马仲达,你是想做一只整日只有盘中之餐的燕雀,还是做一只翱翔九天的大鹏?”
李平好奇的看着司马懿,大王此言,显然是对司马懿有所期待的。
“这张舆图名唤坤舆图,此图并非第一次现世,早在去年的长安大考,大王便是以此图令士子作一策论。结果,仅有一人通过大考。”
“只有一人通过?不知何人有此大才!”司马懿有些震惊。
梁国的大考他也有耳闻,各地士子以学识比高低,当真是唯才是举。
未曾想,去年竟出了这等大事。
“正是在下!”李平傲然道,“此舆图至今,我已观之三次,每次皆心潮澎湃不已。天下之广袤超出想象,我煌煌汉土竟也不过占其中一隅。故我在去岁大考中便写道:我等士人,当以开疆拓土为己任。世间如此广袤,若有一日,日月所照,皆为汉土,则无憾矣!正是凭借此文,大王亲自接见于我。其余士子则皆落第。”
“日月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