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就像小时候家里杀猪时,守候中一旁的狗,伸着舌头,充满期待和渴望。
外面黑漆漆的,洞内却火光明亮,众人兴奋的谈笑,不时看一眼苏正.
这个男人带他们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食物。
后者和他们一样,兴奋的蹲在地上,左手轻轻揽住小孩的肩膀,现在他已经包扎妥当,伤口虽然很深,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只要注意不要感染,几天时间就可以痊愈。
右手照顾着火堆,眼睛亦看着火堆,好像那里有最美的画。
众兄弟本来是素不相识,此刻却都像经历了多次患难的好友,互相着这食物成熟。
随着大脑袋一声大喝:“熟了!”
人的心被吊起,目不转睛的看着大脑袋提起羊肉。
被烤下来的油滴在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然后在火堆里又燃起一小股火,一会儿才熄灭。
早已是肉香四溢,大脑袋拿来了片刀,递给苏正。
只有头领有资格分肉。这即是头领的特权,也是论功行赏的机会。
众人虽然狠不得从喉咙里伸出爪子来一把把羊肉抢走,但规矩如此,也只能暂时忍耐
只把渴求的脸毫不掩饰的对着苏正。
苏正突然明白了这样做的意义,这是一种分配,虽然只是食物,但意味着对哪种行为进行肯定,哪种行为的否定。
于是他接过刀,先片了一大片给小孩,小孩喜滋滋的接过,躲到一边大嚼。
第二个是老兵,他枪法最好,好几个人就是被他打中的,所以大家都毫无异议。
然后是齐祥,跟着自己冒着最大的风险,还是按照预先商定的计划,圆满完成了任务。
接下来是众兄弟,像论功行赏一样,都先后来接过片下的羊肉。
苏正最后才吃,并且把骨头加给了大脑袋。大脑袋喜滋滋的接过。就地坐下,大嚼起来。
苏正咬了一口,哇,早先的那一点臭味早已荡然无存,入口只有满足的油腻和孜然那特殊的香味,这真是迄今为止吃过最好吃的羊肉。
洞里面一片“咕唧咕唧”嚼食物的声音,大家都全力以赴。
不一会儿,最先吃完的老兵打着饱嗝站起来,大喝一声:“苏正!”
众人一楞,张开油光光的嘴傻楞楞的望着他。
“苏正!”他举起手又大喊道。
众人突然明白,跟着站起来。
众口一起大喊道:“苏正!苏正!苏正!”
声音在洞内激起回声:“苏正!苏正!”
苏正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众人慢慢蹲下,吃手中还没吃完的食物。
苏正却完全有另一番感受,他不是一个容易昏头的人。
这样的生活,无异于刀尖上舔血,这不是自己的国家,这也不是自己的土地。
自己和齐祥从国内奔这儿来,可不是过这样的生活。
何况,眼看着人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消逝,虽然这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但心中还是很不好受。
何况,这次虽然设下的计谋奏效,但自己也不并不喜欢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压力很大。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在国内找一份简简单单的工作,每天坐着公交车下班。
有一两个合租的好友,有时候一起喝点小酒,生活虽然也会有些拮据,但是,会更安心和坦然。
他看看齐祥,齐祥吃东西比较慢,还在慢慢吃苏正留给他的那一大块肉。
这么大一块肉,放在平时,齐祥绝对吃不完。
但现在,即使是吃不完,齐祥也会勉强自己吃下去,这两天饥饿的记忆太深刻了。
他一刻也不想再那样的感觉,好像对整个世界都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周围的人肤色,习惯,眼神和自己差别都很大,或许这里根本就不是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苏正靠在墙壁上,看着慢慢忙起来的兄弟们,眼神逐渐失焦,然后睡着了。
实在是太累了,加上精神也高度紧张,在被库依用左轮手枪对着头的时候,好几次,齐祥都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几次紧急的关头,都是苏正把库依吸引过去危险在他自己那边,齐祥心里清楚。但他更佩服的是苏正的计谋。
从他们爬到平台的时候,山脚下的那两个哨兵就已经自己这边被摸掉了。
实际上整只队伍一直尾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