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灯轻摇树叶,算做回答,这家伙耐力还真是好。
不知道苏正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他心里暗想道。
上了战场之后,他好像换了一个人,倔强、冷酷,毫不妥协。
这还是当时和自己一起过来,嘻笑打骂的那个人吗?他意识渐渐模糊,感觉恍如隔世。
母亲的泪冰凉,从她的脸颊流过下巴,再滴到自己的脸上,他能感受母亲的恐惧,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带着他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
父亲垂手坐在破旧的竹躺椅上,已经睡着了,这比他瞪着血红双眼朝妈妈怒吼要好得多。
“其实,你爸爸他以前不这样的。”母亲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句话他已经听了很多次了,同样没变的是母亲永远流不完的泪水。
说着话,她的泪水又流下来了。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啊。
他蓦然想到,仔细看母亲,发现她已经衰老了不少,自己也已经长成大人,只是躺在那里的父亲还是那个样子。
母亲的泪水也还是那么冰凉。
那冰凉得浸骨,顺着脸颊往下,一直到脖子,还要往身体更下面钻去。
他突然惊醒。
巨大的危险。
一条通体碧绿的细长家伙正往自己脖子里钻。
他本能的尖叫,抬手一拉,枪响了。将头上的树枝打断,他听到树林里顿时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他从高空中重重的跌到地面。
那把枪比他先着地,怀里的那条碧绿的蛇在他掉落之前灵巧的勾住了树枝,脱离了这个不靠谱的宿主的身体。
谢天谢地,他在空中长舒一口气。
如果要让他选被这家伙钻进身体还是从半空摔下来,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摔下来。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从树上掉下来的齐祥,还好,森林的腐殖温柔的托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