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痛苦的扭曲着,双眼睁得极大,眼珠红红的像是快要蹦出眼眶。
看得阿虫心惊胆裂。
他双手成钳,在自己赤裸的身上乱抓。
狂乱的他此刻像有野兽的力量,只顷刻之间,他全身已经皮肉翻飞,像被野猫扒过。
鲜血顺着抓掉的皮肉被抖掉在地上。
他双目流血,然后用手抓向自己的喉咙。
帐篷内的大蜡烛摇曳。
烛光中,他死瞪着盯了“阿虫”一会。
然后在三人惊恐目光中,“噗嗵”一声倒在床上。
再也没了声息。
“怎么会这样?”他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然后后背一凉,有冰冷的枪管顶在脖子处。
“梦魇”在后面,抬头问头领,“他已经知道了,要不要解决了他?”
头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看了“阿虫”一眼。
很难说清那是什么眼神,如果一定要阿虫形容的话,那不像是人类的眼神,也不像是野兽的眼神。
野兽的眼神要简单得多。
“带到后面去,不要在这里。”
头领声音异常的尖利。
“梦魇”一把抓住他脖颈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
他感觉脖子一紧,痛得喘不过气。
“梦魇”身体肉乎乎的,像一堵温暖的热墙。带着胡葱和羊肉的混合味儿。
这堵墙挤压得他的脸生痛。
他被“梦魇”倒拖着,脚下是杂草乱枝,向两旁胡乱倒去,发出脆裂的轻响,像微小的呻吟。
肋下痛的惊人。
他的头奇怪的痛,像是有人用绳子绑紧,然后用力拉扯。
身体像一种粗糙笨重壳,亟需抛掉,灵魂在其中也不得安生。
脖子被紧勒着,难以呼吸。
爸,你该早点告诉我,身体只是个沉重的躯壳。
他咧开干涸遍布创口的嘴,用力闭紧眼睛。
“黑娃,么!”是父亲的呼唤。
父亲穿着那件被洗褪成灰色的黑色汗衫,嘴里咬着长长的纸烟。
“小赖子”在后面微笑着,瞪大眼睛看着他。
麦田里,金黄的麦穗随风招摇,像跟着在一起点头,好美的麦浪。
妈妈正在其中收捡,却穿了那件只见过一次的红裙。
“黑娃,来么?”父亲的脸上笑意盈盈,是童年最最美好的记忆。
父亲虽忙,很多时候黑着脸思考事情,但他的笑,“阿虫”愿意那个笑付出一切。
风变强,父亲抖抖手上的长纸烟,面孔有些模糊。
“小赖子”转身跑没了影,妈妈也不见了。
“爸!”他惊讶的喊道。
父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有一种恐怖的严肃,他狠狠的盯着自己。那目光像来自阴间地狱。
“爸?怎么啦?”他带着哭腔问?
“砰呲”他的头被重重的撞到地上,随之而来的沉重躯壳将它再冲远。
他睁开眼,“梦魇”站在面前,几乎有古老的城墙那么高,他肥硕的双腿像两根柱子,伫立在面前。
“右副,你要杀我吗?”他有些迷迷糊糊的问。
右副蹲下来,咧出常嚼鬼草而血红的嘴,他的牙齿参差不一,像一头年老的花豹。
“右副好丑啊。”他不禁想到。
“小子,你肯定死定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和你好好玩一玩。”
他笑得有些开心。
“不过如果你乱来,我就先杀了你再玩。”
他看着右副肥硕的身躯逼近。还有些疑惑。
难道赤花也曾遭受……
“呲”一声轻响,右副拔出匕首割断他的裤头。
他动作粗暴且毫不留情,刀尖深划进阿虫臀部的肉里,迅速冒出一抹殷红,如画的第一笔。
他忙翻爬转身,臀部被摩擦得更加疼痛。
他急切中伸手乱抓,却毫无依靠,触手一把枯枝断草。
夜晚的天空晴朗,有光从灰白的云里透出来,给大地笼上灰蒙一片。
他向来习惯这样的光线,捕虫的时候,在这样的夜晚,他不知走过了多少地方。
即使更加微弱的光线,他也能看清鼻涕虫的洞穴。
右副还咧嘴笑着,左手却猛的给了他一耳光。
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