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是在仓皇逃命的路上,可实际上,没有人有怨言。
一方面他们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另一方面,他们相信,这样有这样做的意义,他们相信苏正,信任苏正。
信任这是神派来拯救他们的使者。
可现在,他就这样死了。
那我们怎么办?
我怎么办?
火堆噼里啪啦,众人垂头丧气,人的头都低低的,像是的力气随着袅袅炊烟已经飘逝。
洞外渐渐冷了下来,原本明亮的火光也逐渐萎缩,少许的淡蓝火焰无力的舔舐漆黑焦木。
艾莉萨一言不发的添柴,将火堆重新弄明亮。
良久,她转身看了看众人,“苏正不会死”她平静的说道。
“我能感觉到他。他正在很远的地方挣扎,他会回来。”
众人呆呆的看着她。
她说完话,就不再管其他人,转身陪着苏正。
“我要留下来等他。”是年纪最小的阿虫,他年轻的脸被污浊和血迹掩盖。
是摔了无数跟头,和森林中的枝条抽打所致,他见众人看他,毫乎的笑了笑。
火焰将他的脸照得特别清晰,那一瞬间,好像他的脸竟然在发光。
众人看见他身旁的“森林之子”将头埋得很低。
沉默了一会,老兵声音沙哑的说,自己也会留下来,并到洞口警戒,门口的齐祥沉默向他沉默点头。
其他几人更加沉默,张大了嘴巴,更加不知道何去何从。
在黑压压的天空下,是更黑的湖面。
一艘淡白小船的轮廓从氤氲水气中露了出来,苏正想看个究竟,他探出头。
哗啦一声水响,惊觉自己正在船上。
船下水流无声向后。
这是要送我去哪儿?他心底一惊。
我在哪儿。
他茫然四顾,周围是暗影幢幢的群山,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也说不一定,光线太暗看不真切。
“嘿!”他大喊道,“要送我去哪儿?”
“去哪儿”
“哪儿”
“儿……”
群山严肃的回应让他吓了一跳。
“齐祥,艾莉萨,你们在哪?”
他大喊道。
“在哪?”
“哪……”
群山回应。
他颓然坐下来,发现自己左脚正在流血。
有一个硕大苍白的伤口,看起来已经有些腐烂,边缘有些血正从伤口细细流出来,像一根红线。
我怎么受的伤?
好像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从来都不曾经历的,但感觉和那个世界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大声呼唤了几声,可惜除了群山,再无其他回应。
波浪拍打小船,发出轻轻的水声,温柔,宁静,像儿时妈妈拍打的节奏。
他渐渐安静下来,伤口并不痛,好像它存在只是提醒自己的过往。
腹中也不饥饿,有一种舒适宁静的感觉包围着他。
或许,这是天堂?他惊讶。
不,这也太不像天堂。
或许这是自己的归属?
最终的结局?
他凝神仔细想了一会儿,脸上不禁绽放出笑容,如果这是结局,这也不算坏。
只可惜,只有自己一个人,要是艾莉萨他们都在就好了。
在这宁静安详的地方,与世隔绝,与世无争的生活。
他静下心来,仔细的思考自己的经历,审视自己,才发现,自己是有多渴望宁静,带着一帮土匪,打打杀杀,生存,其实都是不得已,自己内心,从来都不想这样。
他仰躺在船上,身体随着波浪轻轻摇晃起伏。
原来天空并不是黑板板一块,天空间有亮色。
像暮沉大毛毯上不规则的补丁,些微的微光能让你看得更深,越来越深。
他不自觉的陷入,那似远似近,坦白而又深沉的云层好像有很多的秘密。
夜已经很深了,齐祥不时能听见有人翻身的声音,阿虫一开始嘴里还嘟哝着,后来也没有了声音。
他知道,谁都没睡着。他本人也是,本来早已到换岗时间,但他要坚持再执一班,因为他知道自己睡不着,苏正昏迷过去后。
他就开始有些担心,但当奥耶腾说他死了。
他一下感觉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