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堡垒里挤了三十人。还有十余人埋藏在堡垒后的小树林,左右两个通道的小堡垒也各有二十人。
“我们当然不会怕,他们敢来,就打死他们。”齐祥提高声音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陷身战斗中时,人都很害怕,恐惧会传染,勇敢也一样。
他想起苏正的勇敢和无畏,突然明白做一个首领很不容易。
他要传递勇敢,而不能有丝毫的懦弱和退缩或恐惧。
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父亲的拳头,想起自己和母亲蜷缩在一起的样子,他无法保护母亲,他不敢对抗父亲。
母亲,儿子好懦弱。
奇怪的是,那时候晚上他从不哭泣,第二天仍然笑嘻嘻去上学,像忘了一切事。
可在现在这样的时候,回忆却奇怪的浮了上来。
路口的几支火炬燃得正旺,方圆十几米之内有动静他们都能知道。
这让他略微安心,眼下这么多枪对着,就算是只老鼠想要跑过都不容易。
“呲!”一声轻响划破夜空,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有只火炬被击断,火头掉下树来,栽在泥土中,被冰冷泥土亲吻吞噬。
紧接着又是几声轻响,其他的火炬也栽倒在泥土中,化为冰冷黑暗。
对方枪法很准,的火炬都被打中同一位置,刚好让燃烧的火头掉下,而下面的盛满原油的一截则依旧绑在树上。
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从哪里开枪,这是加了消声器的枪,声音很小。
加上山林中的其他声音,无法判断对方是从哪里开枪。
“他们枪法好准。”刀疤一脸惊骇的说道。
路口变得一片漆黑。
“怎么办?”刀疤问道。
黑暗中四十几个兄弟亦同样疑问。
恐惧像湿气从地底升起萦绕血脉。
他在战斗中经常听到有人问苏正这个问题。
他是第一次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是指挥。
而黑暗中到底有什么?
黑暗中有令人心窒的沉默。
好像过去了很久,其实也不过只是一小会儿。
两束耀眼橙花在头顶绽放。
开始时它像一盏桔红色的小灯笼,很快就变成一朵盛开的花,然后发出刺眼的白光。
“照明弹!”刀疤高喊。
与此同时,对方进攻了。
小小堡垒像一个城堡,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
就算是射击孔很小,他还是听到了有兄弟中弹惨叫的声音。
随后,不止是正面,侧面也开始射来子弹,对方已经突破到了侧面。
燃烧弹的光芒很快褪去,黑夜中只见四处喷射的火舌。
子弹带着凄厉风声四处掠过,有些近在咫尺。
兄弟们和自己朝着有火的地方胡乱射击,也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的中敌人。
对方却好像要明确得多,他们利用火力掩护,预备突破中央路口。
“刀疤,燃烧瓶。”齐祥大喊。
必须将中央道路照亮,否则如果他们绕过这里,直接上山基地,后果不堪设想。
“燃烧瓶。”刀疤大喊,像老农民最后的怒吼。
十几个兄弟掷出燃烧瓶到道路中央。
原油流出,甚至点燃了路旁青草。
果然,对方正在向里渗透。
左侧的兄弟一起开火,有几个当场毙命,其他的慌忙后退时,又遭到正面火力的阻击。
在火光映射下,成了兄弟们练习射击的靶子。
反击的枪声猛烈,可堡垒很好的保护了兄弟们。
看到敌人退却,齐祥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刚才紧张得简直好像都忘了喘气。
各自射击几轮,都停了火。
这时候,他听见左边山凹的枪声。
负责通信的阿虫挤了进来,“齐祥,我们右边堡垒快守不住了。”
借着火光,齐祥能看见阿虫满面伤痕,衣服上也有污迹斑斑,想必是摔倒了无数次才到了这里。
这是必须增援的。
中央道路的外面,一片寂静。
黑暗中有无数的眼睛正紧盯着这儿。
他们没有退走,齐祥凭感觉都能知道。
怎么办?
如果这边一增援,被突破了怎么办?
可是不增援,如果那边被突破,对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