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身上有股坚韧异常的品质,像是温暖的美玉,晶莹又质地坚硬。
其实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她发现自己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他。
即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要能看见他的身影,心里就会感觉幸福和甜蜜。
如果听见他的声音,心里有股暖流会升起来,做什么都有劲了。
反之,苏正出去之后,她的一颗心总是悬吊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
甚至会胡思乱想,他是否出了什么事情,会想象他受伤的样子,这样总是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
还好,苏正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受过几次小伤。
他的身体还变得一天比一天强壮。
苏正待她也很好,给她和阿花安排了单独的房间,老族长虽说她们是他的人,但他从来没有碰过她们。
但她知道,他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他肩负的责任太重,他一刻也不敢放松,不能停歇。
她开始不明白苏正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个男人看她的时候是温柔的,即使是刚经历了恶仗回来。
即使是有时候她心情不好闹脾气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责怪过她。
记得有一次,因为用水的事情,有一个女人说她绝不应该把水用来擦身子,说她是个妖精。
她将水盆扣在了对方头上,对方也不示弱,将她狠狠推倒在地。
她委屈的哭了。
那一次,苏正回来的时候,明显看得出来,已经疲惫不堪了,连脱衣服的动作都很缓慢。
她的心情不好,板着脸送了一杯水进去。
苏正却很关心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即使是那样疲惫的状态下,他的目光依然是温暖的。
他还轻轻捏了她的手。告诉她,她笑的样子最美。
她开始认真的看他,并且渴望了解他。
而当她越来越了解他,她就越来越明白他的坚强,彷徨,困惑,无助,艰辛和努力。
她越来越了解他,也就越来越牵挂他。
“你的胡子好长了。”她忍不住说道。
苏正有些疲惫的一笑。
阿桃返身回去找剃刀,不一会儿却和阿花一起进来。
早晨的光线柔和,阿花亦特别温柔。
“你别动啊,我们来给你剃。”阿花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娇嗔。
这也是久违的感觉了,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很多女孩子都会这样子说话。
可是这边的女人大多是大嗓门,说话像一门小小山炮全速开火,只让人感到难以招架。
两人细心的为苏正打湿胡须,小心的从脸侧最上面刮起。
苏正则闭目思考。
其他人没有来打扰,每个人都很忙碌,苏正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事情。
这是当了雇佣兵或者说是土匪后第一次刮胡子,有时候胡子实在太长的时候,他只是胡乱的一剪。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小心翼翼的忙活了大半天,才算完工。
阿花微笑着拿来一面镜子。
这又是第一次,从当了雇佣兵之后,正儿八经的照镜子。
简直有些不习惯,和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去甚远。
镜中人胡须已经剃光,两腮尤还冒着青光,脸上有些粗糙,像历经风霜的木板。
他只稍微看了看就不愿再看,这个人好像只是模糊有记忆中自己的影子。
他竟陌生得有些不认识。
待在阿桃和阿花身边最为放松,有温馨和温暖的感觉,有些像小时候在妈妈的身边。
他竟有些不舍得离开这温柔的房间。
可眼下有不得不做的血腥之事。
战俘六十一人,已经全部到齐。
其中有一人脸部和身上都被烧伤,也被拉了出来,拘搂着身子勉强站立在那里,嘴部痛苦的抽搐。
战俘们排成并不整齐的两排,眼神涣散,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其他人也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看苏正如何处置这批恶名昭著的土匪战俘。
艾莉萨带一百人留守飞鸟山,其他人察灯、齐祥、大脑袋、老兵、阿虫、刀疤都来了,和苏正站在前面。
在之前和众人商议中,齐祥和大脑袋还有察灯三人都是坚决直接处死这些人。
因为马鞍山的土匪,无恶不作,可以说是远近都不堪其害,这样的人留在启明军的队伍里,只会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