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再想什么,自己的身体却突然腾空而起。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虽然只是一瞬间。
那种感觉却异常清晰,之后的余生,她再也没有忘掉。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落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胡须满面,看她的时候,脸上却挤出一个笑容。
这笑容是如此温暖,如果有真主的话,想必就是这个样子吧。
男人扶起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时女儿飞奔过来,扑在她怀里,差点失去生命的那种感觉才涌上来,她抱紧女儿,终于放声大哭。
哈拉只觉眼前一花,自己的车前一空,预料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
好像空气一荡,等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车标上倒挂着一缕土白色的长袍料子,好像是在对他嘲笑。
他“嘎”一声踩住刹车,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袍子烂了的年轻人居然面带微笑。
这不正是那天对自己出手的家伙吗?
他心一阵狂跳,正是捉住他的好时机。
然后他很快就后悔了,德切在医院说穆罕默德想要见他,有的事情要告诉他。
结果他匆匆忙忙就上了车,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带。
记得警卫队长还问了他要不要跟着,自己当时不耐烦的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回绝了他。
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司机也不知去向。
他身体一抖,看着渐渐围过来的人,还是先走为上策。
他刚要去摸档杆。
“哐当”一声,车门被拉开,他看到那个年轻人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没了笑容。
他刚要说什么。
后脑勺传来一股巨大的力,然后自己的头被这股巨大的力推着撞到了方向盘上。
他清楚的听见“嗡”的一声,像是金属撞击金属,然后这个声音就留在了脑内很久很久。
然后那只手把自己的头揪住,一把把他扯了出来。
他感觉有股热乎乎的东西从鼻子里流出来,黏糊糊的,他用手一摸,是自己的血拌着尘土。
他眼神愤怒的看向周围,周围是比他眼神更加愤怒的眼神,这让他突然一下感觉心虚,像是被突然抽走了力量。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抬起头,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如果在平常,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现在有这样的姿态。
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勇气站起来,他明白,如果自己站起来,面临的就是一顿乱拳。
那个可恨的年轻人却把自己扶起来自己有些摇摇晃晃的站好。
然后他都没看清这家伙咋出拳的,只感觉脸上像是有铁锤砸过。
“哐当”一声硬碰硬。好像是有谁在自己脑中大吼了一句,一时之下竟然有点不辨东西。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好像自己不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这种感觉给了他数倍的恐惧,他知道自己凭借的是什么。
也知道自己权力的来源,就是这具躯体,这是尊贵的躯体。
现在竟然有人敢当街殴打这样尊贵的身体,即使是天涯海角。
我也要追杀他到底,他低着头,狠狠的想道。
随后他的膝弯处传来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单腿跪地,转头看了一下。
发现踹自己的并不是那个亚洲人,而是本国的一个民众,是个当地人,从他头上的白布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加倍的愤怒,也加倍的屈辱。
“你敢……”
他本来想说你敢打王子,结果旁边一个老头一拐棍恰好打在他的嘴角。
让他一颗牙齿瞬间飞了,也带飞了他没说完的话。
随后围观的群众一起动手,把他揍成了一个猪头。
他依稀仿佛看见那个司机还夹杂在其中,乘乱踹了他几脚。
风吹着他嘴角带着血液的垂涎,今生今世,他没有想到会受到这样的侮辱。
感觉自己像一个蝼蚁,而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一个少主。
这种感觉让他深深的不安,这种事永远也不要再发生。
他迎着风,喝下一口,带着血腥味,已是双眼通红。
苏正早就走了,他当然是想教训一下这个藐视别人生命的家伙。
但很快他发现已经用不着他教训的时候。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