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秋在湖边号啕大哭引来围观。
众人不知这位小姑娘何事这么伤心欲绝。
看着她的衣着打扮,显非普通人家。一个大家闺秀在外如此失态真太不成体统,有辱女孩儿尊严。
有的年长已摇头叹息,只觉现今时风日下,这样毫无顾忌放肆大哭大嚎的女孩子,简直有失妇道。
紫珠一指那些围观之人,大声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哭吗?”
“看过人哭,却没看过美人如此嚎哭。”只见一位手持折扇的青年公子,其实虽已入春,但天还是有点寒气,根本不须折扇,显然这位青年公子完全是扮酷装潇洒。
他身旁站着和他打扮差不多的青年公子,个个手持折扇指指点点。
紫珠柳眉倒竖,嗔道:“关你什么屁事,还不快滚。”
那青年公子一捂鼻子,皱眉道:“这位姑娘口好臭,一定好久没漱口了。”
紫珠双手叉腰,含怒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本姑娘一看就讨厌。一副假仁假义,一有事就夹着尾巴开溜,没一点骨气,羞不羞人。喂!本姑娘警告你们,还不滚有你们好看。”
那青年公子哈哈一笑,道:“她竟然叫咱们滚,你们看呢!”
其余三位青年公子跟着哈哈大笑。
似乎笑紫珠毫无见识,一个傻丫头而已。
紫珠捋袖道:“几个龟崽子,不给点厉害瞧瞧,还以为我是病猫。”正要上前揪一个狠扇耳光。
只听王淑秋说一声:“紫珠,走吧!”
紫珠指着那四位青年公子,道:“算你们走运。”
王淑秋一转身,那四位青年公子不觉“咦”,“呀”,“啊”的惊呆了。
刚才王淑秋背对着他们,又是捂脸痛哭。
虽然脸上兀自挂着泪珠,发髻已凌乱,一身葱绿色衣裙,显得楚楚动人。
其中一位青年公子赞叹道:“好一朵牡丹!”
另一青年公子却道:“更似芙蓉!”
其余二位青年公子齐声道:“美若天仙!”
王淑秋最恼被人这么评头论足,何况在大庭广众之下,遂恚恨道:“伪君子,站远点。”
她刚被一位读书人抛弃,对读书人就没那么好感。
看这四位青年公子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到处游荡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称君子者,比真小人还不如,十足虚伪之人。
其中一位青年公子笑道:“非也,非也。君子者,丈夫也。姑娘不知诗有云‘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丈夫难道有真假之分么?笑话,笑话。”
另一位青年公子道:“除非这位姑娘有许多‘伪君子’,再多咱们四个也不算多呀!”
其余三人哈哈大笑。
王淑秋冷冷道:“四位意欲何为?”
其中一位青年公子作揖道:“小生宋瑄,这几位是马腺、翁怡泉、沈之轩。咱们号称扬州四大才子。”
王淑秋冷笑道:“我只听说过江南四大才子,几时出了扬州四大才子,可笑,可笑!”
宋瑄道:“姑娘此言差矣,各有所成。江南四大才子乃于琴棋书画、诗歌词赋有所造诣。而我们扬州四大才子乃在‘吃喝嫖赌’有过人之处。”
他此言一出,王淑秋与紫珠相视一笑,有人居然把‘吃喝嫖赌’作为一门高深之学,一门专长,还恬不知耻,自吹自擂,简直无耻之极。
世上就是这样,各式各样的人都有,真是无奇不有,包罗万象,令人叹为观止。
紫珠冷笑道:“不知你们是人人都‘吃喝嫖赌’呢,还是各有专长。”
翁怡泉摇头晃脑道:“我们扬州四大才子,在‘吃喝嫖赌’上各有一字上的造诣,我呢是在‘赌’字有惊人功夫。在扬州城中,我不是吹牛皮,还没有一人赌得过我。所以我有一称号‘赌神’。”
马腺道:“我在‘吃’上的功夫最厉害。不是我夸海口,扬州城还没有一人能一餐吃得比我多。所以人人称我为‘食圣’”。
王淑秋和紫珠见这马腺瘦瘦的个子,实在不像是会豪吃的高手。
沈之轩一摇折扇道:“我在‘嫖’字上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境界。我从八岁起开始嫖妓,岂今为止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嫖史,所有被我嫖的姑娘,第二次光顾决计不收我一文钱,还送钱给我,而且我还着有一本绝世好书《嫖经》,现已出版,哪天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一睹风采。所有,姑娘送我一个雅号,叫作‘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