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一枝手一挥,道:“把她押下去,好好招呼!”
众小厮拖着李云裳主仆而去。
过了一夜,计一枝叫人把王淑秋带来一间厢房。
只见计一枝坐在床沿上,只穿一件绸衫,双手放在大腿上。
他见王淑秋一身淡黄衫子,裙子已曳地。淡淡的装饰,显得清秀娇丽。
计一枝咳了咳,道:“梦香,今晚有个饭局,你陪老夫应酬应酬。”
王淑秋略一沉思,不过是陪陪客,只要不逾越底线就行,便施礼道:“是!”
计一枝拍拍床沿,道:“坐到这来!”
王淑秋见屋内除了计一枝外,还有六个仆役,颇有些难为情。
计一枝见她迟疑,道:“怎么?嫌老夫是糟老头吗?”
王淑秋连忙摇头道:“不是!”
计一枝道:“不是,还不过来。”
王淑秋无可奈何,只好挪过来缓缓地坐在他旁边。
计一枝猛地把王淑秋搂在怀中,令她尖叫一声,连忙挣扎。
计一枝怒道:“你是老夫花五十万两银子买回来的,抱一下还敢拒绝?”
王淑秋一怔,没再挣扎,任由计一枝搂着,心中却悲叹。
被一位足以做她的祖父的男子这样抱着,简直不伦不类。
计一枝用手托着王淑秋的下巴,道:“今晚你可要好好表现。这关系到一宗上千万两银子的生意。可别搞砸了,否则叫你好看。”顿了顿,又道:“去化个媚妆,把客人服侍得妥妥贴贴。以后你的日子就好过些。届时少不了陪客睡几晚,可不许偷懒。”
“什么!”王淑秋浑身一颤,道:“我不陪睡。”
计一枝冷笑道:“陪不陪怎由得你决定!”
王淑秋正色道:“我看你找错人了。就算打死我也决不出卖身子。”
计一枝不由笑哈哈,道:“难道你还是个良家妇女吗?别忘了,你可是老夫从青楼用重金买回来的。”
王淑秋道:“我在青楼也只是卖艺不卖身。希望计老爷能明白!”
计一枝森然道:“在这儿,老夫说了算,由不得你。”
王淑秋冷冷道:“小女子只有一死以明心志。‘民不畏死,奈何以死逼之’。”
计一枝狞笑道:“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王淑秋掠掠鬓发,毫无所惧。
计一枝冷笑道:“你很大义凛然,很有个性,确实与众不同。”
王淑秋不去理睬他的话,反正已抱必死之心,多说无益。
计一枝道:“你不怕死并不代表旁人也不怕死。带她来!”
两个小厮挟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进来,其中一个小厮抓住那女子的长发往后用力一扯。
王淑秋失声道:“李姐姐!”
只见李云裳已鼻青脸肿,奄奄一息。
计一枝手一挥,道:“拿出去喂狗!”
王淑秋忙喊道:“且慢!不知李姐姐犯了何事?”
计一枝道:“她竟敢通风报信,差点让老夫失去五十万两银子。你说,她该不该喂狗。”
王淑秋已知那事已东窗事发,而李云裳被弄得这样也全因是她一人之故,绝对不能使李云裳送了命。
王淑秋道:“计老爷,不关李姐姐的事。是我的错,是我逼迫她这么做,要怪就怪我,求您放了她。”
计一枝冷笑道:“放了她!别做梦,来人,还不带下去喂狗,老夫看了就心烦。”
王淑秋连忙跪下抓紧计一枝的袖角,哀求道:“求求计老爷,大发慈悲,别伤害李姐姐,您要奴婢做牛做马都行,只求您别伤害她。”
计一枝一指她,道:“你是说老夫吩咐的任何事,你都会去做。”
王淑秋咬碎玉齿,点头道:“是!”
计一枝一拍大腿,道:“好!就看着你的面子,多留她几天狗命。记住,她的生死全都操在你手中。老夫一个不满意,定叫她尸骨无存。”
王淑秋唯有点头而已。
计一枝道:“关了她,好生照看!”
两个小厮应声拖走了李云裳。
计一枝道:“你去歇歇,养养神。今晚这个客人很重要,老夫要你拿出全力来。”
王淑秋噙着泪水回到房间。
她扑在床上,哭了出来,倒不是悲伤自己不能脱离此地,而是李云裳为了自己被弄得不成人形,随时有性命之忧。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