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饰品,算五角,整一套是六块五,看你能否接受这价。”
其实一般他还会收个设计费,不过料想对方是接受不了什么设计费用的,左右绘制这套裙子也没费什么时间,他便免去了这项,就当扩展生意了。
六块五的报价,比金宝儿原本的预算要高五角钱,若换成其他裁缝,她听见这价格多半要与之掰扯掰扯。
但纪老板所给的画稿实在出乎她意料之美丽,且对方公开的报价细节也合情理,令她觉得,为这样一套洋装出价六块半,纵使心疼,也是值得的。
“怪就怪您太会做生意了,什么都给我搭配好了,眼下我若不要那两件配饰,反倒显得缺了点什么。”金宝儿轻轻叹气,最终下决定道,“那我便要一整套吧。”
纪轻舟不觉意外地就点了下头,从工具篮里拿出皮尺道:“那我给你量个尺寸。”
·
送走顾客后,纪轻舟留祝韧青在店里,自己则往口袋里揣了点钱,出门去附近的洋货店挑选料子。
原本他对最近工作的安排,是制作沈南绮那件礼服的样板,但如今横插了一笔更着急的订单,就只好先忙活这笔生意。
沿着同孚路逛了一阵,一连进了两家比邻的洋货店,纪轻舟都未挑到符合画稿的波点图案布料。
直至逛到第三家布料店,才看到一匹黑色波点印花的乳白色斜纹棉布。
因是洋布,虽是纯棉料子,价格也不便宜。
纪轻舟裁了九尺的料子,花费了一块六角二。老板就给他抹去了零头,算他一块六。
见老板
() “好的,少爷。”黄佑树还有些意犹未尽,将杂志合起前,特意折了书页一角,方便明日接着念。
把本子放到黑胡桃斗柜上后,他朝纪轻舟道:“纪先生,您没别的事情的话,我便回房去了。”
纪轻舟点了点头说:“去吧。”
随着黄佑树脚步轻快地离去,屋子里悄然寂静下来。
黑暗中能听见的唯有纪轻舟缝制玫瑰花饰发出的窸窣声响。
解予安面无表情地靠在椅子上发呆,过了片晌,似是忍受不了这漫长的寂静般,主动开口问:“今晚还去楼下踩缝纫机吗?”
纪轻舟摇了摇头:“不踩了,这两天忙活的那件衣服已经结束了,今晚把这朵玫瑰做完就成。”
“玫瑰?”解予安眉尾微动,捕捉到了关键词。
“顾客定做的。”
“什么顾客跟你定做玫瑰?你不是裁缝吗?”
“配饰嘛,跟衣服一套的,在我这定做很正常吧?”
解予安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找你定做玫瑰的,是男客女客?”
“都是客人,有区别吗?问这么仔细做什么?”
纪轻舟瞧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无精打采,便说:“你要是困了,就赶紧去睡,别等我。”
“你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过是坐在这思考。”
“行行行,你没等我……嘶。”纪轻舟话到一半,轻吸了口气,觉得解予安真是克自己,就因为他总说些有的没的废话扰乱自己思绪,才一不留神被针扎了手。
解予安听见他抽气声,心里无端一紧:“怎么?”
“还能怎么,被针刺了呗,这都怪你,你不吵我,我就不会分散注意力。”
“……”
被迁怒的解予安默默噤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反驳道:“难道不是因为你疲劳工作?”
“我就算疲劳工作,也能一分钟穿十根针。”纪轻舟口吻不屑道,背地里则抬手揉了下眼睛。
虽嘴上不承认是自己疲惫分了神,但夜晚看了太久的红色,眼前已然有些泛模糊。
原本他是打算今晚就做完这朵玫瑰的,现在听解予安这么一说,他就改变了主意。
反正还有两天工期,大可不必这么赶。
否则伤了视力,他和解予安可就成了难兄难弟了。
于是将手上这片花瓣缝完后,他便收拾了东西,将小竹篮放到茶几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带着几分调侃语气道:“我结束了,你接着坐这思考人生?”
解予安沉默了几秒,从容自若地站起身,拿着手杖走向床边。
纪轻舟见状心底嗤笑,边转身去拉上窗帘,边吐槽:“还说不是在等我,死鸭子嘴硬……”
“你说什么?”解予安其实已经听清了,却佯作未闻地反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