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很漂亮啊这裙子,裙摆一层层的延长,跟花一样绽开,怪不得你们要换礼服,实在太美了……”
若说方才,她对纪轻舟的恭维只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此刻亲眼见到这礼服的全貌后,陆庄晴顿然对纪轻舟的行业前景改观了。
这哪里还是裁缝?这是创造美的艺术家啊!
“小姑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够优雅吗?”陆雪盈刚扬起眉毛歪了歪脑袋,做了个不成熟的小动作,马上又抿唇微笑,恢复了优雅站立的姿态。
“你以前是什么任性样子,小姑还不清楚吗?”
陆庄晴轻哼了一声,用开玩笑的口吻道:“你爸不止一次跟我抱怨,说像谁不好,偏偏像了你小姑我,还说我教坏了你,真是天大的冤屈,他怎不想想我俩都是谁带大的,不该反思反思自己吗?”
陆雪盈自己也附和:“正是这个理。”
随即她缓步走到了茶几旁,看向纪轻舟问:“纪先生,你觉得我穿上可合适?为何我总感觉与画上的有些差别呢,是因为我不够高吗?”
“画稿上的人体比例是经过夸张处理的,真人能穿出你此刻的效果就不错了,回头你可以搭一双与之匹配的高跟鞋,粉色的,金色的都可以。鞋搭得好,整体才会更协调美观。”纪轻舟实话实说道。
他对陆雪盈的穿着效果还算满意,也庆幸还好对方是挑选了这套。
陆雪盈身材其实不算瘦弱,但因为骨架小,长相又偏于甜美,视觉上便会给人一种玲珑娇小之感。
相比起那套隆重华丽的黑莲花裙,的确是这一套的风格更
() 纪轻舟将她要求记在心里,道:“好,那定金五十,工期一个月可以吗?”
定金五十块是稍微高了些,但考虑到制作帽子的原料就比较昂贵,陈颜珠也可以理解。
至于工期一月,对于个人裁缝店来说也是正常所需,况且她要参加的舞会在八月初,现在不过六月下旬,肯定是赶得及的。
想到这,她点了点头,语气轻松地说了声“好的”,随后便带着陆雪盈回房去换衣服。
等着这母女二人再度离去,纪轻舟坐回沙发上,边翻开空白笔记本,打开自来水笔的笔帽,边看向另一位陈女士问:“您职业是什么?偏好什么颜色?什么风格?”
“我没有职业,硬要说的话,偶尔会写些诗稿寄去报社,”陈梦仪虽不知他这么问的用意,还是做了回答,“颜色我喜欢素净的,可以有一些小花样,但整体最好是偏于古雅传统的……”
纪轻舟边听她讲述着,边快速地纸页上画了个长身玉立的模特。
稍作思索后,画了一幅全开襟、有胸省而无腰省,只微微有点收腰效果的长款旗袍。
“夏天到了,袖子稍微短一点,到小臂中间位置,能接受吗?”
“可以吧……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随后,纪轻舟又根据记忆里自己剪过的那些面料小样,从中挑出了一款符合对方要求的花样,在旗袍上若隐若现地画上了一些连钱纹。
还不到十分钟,一幅相对完整的设计图完成,纪轻舟把它递给了陈梦仪,解释道:“面料的花纹效果大概就跟图上一样,印花比较浅,颜色的话,底色为松绿色,印花部分是月白色。”
陆庄晴原本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闻言也很是好奇,就起身过来坐到了陈梦仪身边,探着身子看她手里的画。
“诶,很漂亮啊。”陆庄晴一直觉得传统纹样老气,而也不知是画工原因,还是出于款式效果的衬托,这铜钱纹的旗袍给她的感觉竟意外的轻松舒适。
陈梦仪来上海后见过不少穿新式旗袍的女子,但不是太过于时髦出格,便是普普通通的无甚特色,故而一直对这新流行的袍子没什么感想。
而这件旗袍却设计得很是合她眼光,既有新式旗袍之修身倩丽,又不乏传统风味之温柔娴静,令她越看越是喜欢。
不由得微笑道:“蛮好的,那就按您画的这个来吧。”
“好。”纪轻舟干脆地合起了笔帽,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虽说有钱赚是好事,但欠的单子太多,压力也挺大的!
又过了一阵,陈颜珠过来,送来了包括尾款和两件新订单定金在内一共一百一十块的银圆。
这些银圆每十块用牛皮纸包成一卷,放在一起着实很有些分量。
纪轻舟没多说什么,直接把十一卷银圆都收进了包里。
钱这种东西,总是再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