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百姓缓缓退下,他佝偻着身子,像是被压弯了脊梁的老人,步履沉重。齐峰目送着他离开,眼中充满了同情,但更多的是坚决。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要想拔除,谈何容易?
夜幕降临,齐峰将心腹孙哨兵叫到跟前,“你密切监视周副将,不可打草惊蛇。”孙哨兵领命而去,他身形矫健,如同融入黑夜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开始了跟踪。
接下来的几天,周副将的生活似乎一如往常,他巡视营地,操练士兵,与其他将领商议军务,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然而,孙哨兵却发现,周副将经常与一些陌生族人接触,这些人大多是部落里默默无闻的猎户、铁匠,甚至还有一些外来的商人。他们的谈话内容十分隐秘,孙哨兵无法靠近,只能隐约看到他们神情严肃,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这些发现让齐峰心中疑云更甚,但仅凭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周副将与林海盗勾结。他找到徐军师,将这几日的发现和盘托出,“军师,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徐军师沉思片刻,“首领,既然我们没有直接证据,不如从周副将的住所入手,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当天夜里,齐峰带着几名亲信,借着夜色的掩护,潜入了周副将的营帐。营帐内陈设简单,除了几件必要的家具外,就只有一张简陋的兽皮地图和一些兵器。齐峰仔细搜查了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床底和墙壁的缝隙都没有放过,却一无所获。
正当众人感到失望之时,钱长老匆匆赶来,他面色不悦,语气严厉地质问道:“首领,你这是做什么?为何深夜闯入周副将的营帐?”
齐峰知道此事难以解释,但他还是耐心解释道:“钱长老,我怀疑周副将与林海盗勾结,所以才……”
“荒唐!”钱长老打断了他的话,“周副将跟随你多年,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你怎能仅凭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就怀疑他?”
齐峰还想再解释,却被钱长老一把推开,“你这样做,不仅寒了将士们的心,更是让部落陷入分裂的危险境地!”
钱长老甩袖而去,留下齐峰等人站在原地,气氛一片凝重。此时,孙哨兵快步走来,在齐峰耳边低语了几句,齐峰脸色骤变,“你说什么?他去找钱长老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朝着钱长老的营帐奔去……
齐峰心中一沉,孙哨兵的话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快步赶到钱长老的营帐,却见周副将正跪在钱长老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着什么。
“长老,我对部落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首领为何如此怀疑我!?”周副将猛地磕了一个响头,语气悲愤交加。
钱长老连忙扶起周副将,痛心疾首道:“副将啊,你为部落立下赫赫战功,老夫自然是信你的,首领他……”,他顿了顿,语气中满是不赞同,“他行事太过鲁莽了!”
“我这些年出生入死,为部落流过血,拼过命,到头来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心寒啊!”周副将掩面痛哭,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冤屈。
“这件事我一定会为你讨个说法!”钱长老义愤填膺,他向来赏识周副将的勇猛和忠诚,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背叛部落的事情。
齐峰站在营帐门口,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中五味杂陈。他理解周副将的委屈和愤怒,也明白钱长老是在维护他,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轻易拔除。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比齐峰想象的还要糟糕。周副将被调查的消息不胫而走,部落里一些支持周副将的族人开始公开表达不满,他们认为齐峰是在无端怀疑功臣,是在破坏部落的团结。
“周副将为部落立下汗马功劳,首领怎能如此对他?!”
“没有证据就随便怀疑,这是寒了我们这些将士的心啊!”
“我们要一个说法,还周副将一个清白!”
……
不满的声音逐渐演变成愤怒的声讨,越来越多的族人聚集在齐峰的营帐前,要求他给周副将一个说法。人群中,一些别有用心的族人更是煽风点火,将矛头指向齐峰,质疑他的领导能力,甚至有人提议,应该重新选举部落首领。
面对群情激愤的族人,齐峰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证明周副将的清白,否则,部落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分裂危机。
“你们听我说……”齐峰试图解释,但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喧闹声,将他淹没。这时,钱长老分开人群,走到齐峰面前,面色沉重,语气严厉,“首领,你看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