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左边挽着玄宁，右手紧握着人皇剑，看着太子的神情是变了又变，像是在思考什么难以决策的事情，玄宁轻轻地抚摸着人皇的胸口，给他缓解情绪。
太子虽然不知道人皇在想什么。但是他了解人皇，人皇这样的状态一定是想杀不杀他，太子的眼神中似有无尽的悲凉，一时之间，连害怕的情绪都没了。
太子站起身，身子站得直直的，他的双眼之中含着泪水，死死地盯着人皇，人皇可能是有点心虚，躲避着太子的对视，太子明白了什么，一粒豆大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父皇，你要杀我对吗？”太子的声音透着颤抖，任谁听了都会生出恻隐之心。
人皇紧紧地握住了玄宁的手，玄宁感觉到自己的手部传来剧痛，可是这样的场景，她也不敢生出什么动静。
人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太子。
太子大笑起来，声音豪放，像是把自己无尽的困苦都给笑了出来。
“父皇，您是人皇，是最杀伐决断的人了，怎么现在，敢作不敢认了呢？”太子的眼里充满了嘲讽，人皇感受了这股嘲讽才缓过神来。
“太子，你做的桩桩件件，哪件不是要命的事，朕要杀你，也是你应得的。”
太子虽然在笑，可是表情却好似在哭，他看着自己的父皇和玄宁紧紧落在一起的双手，怨毒的情绪再次出现在了双眼之中。
“父皇？您真的是因为我做了恶才要杀我的吗？您如今怎么变得这么的虚伪，我还记得，年少的时候，可是您亲自教我的，为帝皇一定要广阔明磊。”
人皇的眼眸微微地低了一些，不知道是被太子的话触动了，还是想到了当年教导太子的天伦之乐。
如果太子一直打感情牌的话，没准还真的能有一点活路的，就看人皇对亲情的重视程度了，但是太子没有，太子有自己的骄傲，技不如人就认了，他输得起。
“不就是因为这个妖妃吗？妖妃入宫之前，任谁提起人皇，都会说人皇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带领人族，压制妖族，让人族欣欣向荣，可是妖妃入宫之后呢？你变了，你变得开始任人唯亲，专治暴虐，都是因为妖妃！”
太子说着说着开始咆哮起来，他没有看到，人皇看着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了，只是人皇还是没有立刻地动手。
他走近太子，和太子四目相对，他的声音变得坚定。
“太子，倘若你登基，你觉得你能比朕做得更好吗？”这句话就是太子最后的生机的，若是太子回答的让人皇满意，那就还有机会，若是不满意，那他的生命就到头了。
如果是在宫中，太子自然能妥当地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如今太子的神志都有点不清晰了，让他回答这种需要计划的问题确实也有点强人所难了。
“若是比父皇登基之时，儿子自知比不过，可是要是和现在昏庸的父皇相比，我自认为还是远胜父皇的。”
出乎意料的是，人皇并没有生气，神志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好，还算你有点骨气，朕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现在登基，面对已经突破到化神大圆满的妖圣，你有没有能力维持人族现在的地位。”
太子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人皇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踉跄的退了几步，接着，太子开始不受控制的流泪，他知道，自己没有通过考验，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人皇是杀伐决断之人，今日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子，已经是犹豫的太久了，但是现在他想明白了，自然就不会再犹豫，他的右手放在太子的头上，法力开始运转。
太子的表情因为疼痛变得扭曲，他的嘴里念叨着听不清的话，慢慢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突然他的话语变得清晰，应该是回光返照了。
“父皇，贤妃入宫之后，前朝后宫都不安宁，儿子知道父皇是真的喜欢贤妃，可是父皇是皇帝，江山社稷才是最重要的，今日儿子为了我大周江山牺牲，还请父皇也牺牲一下自己的感情吧，最后，求父皇，善待母后，儿子去了。”
太子说完，两人同时闭上了眼睛，鬼哭狼嚎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两人被一团金光包围，人族龙气开始震荡。
过了不知道多久，金光散去，人皇倒在了地上，太子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中有着激动和伤心，他先是看着倒地的人皇的尸体，接着拉住了玄宁的手。
“朕还是夺舍了自己的亲子，活出了第二世。朕。”
人皇口中的话说不下去了，他再是什么人雄，他都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