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眼睛一转,隐约猜到几分刘使君明知领沛相更有藉口前往淮南击袁术,
却迟迟不肯受,怕是因沛地和别处不同,为汉家兴起之地,
高祖曾言:游子悲故乡,吾虽都关中,万岁后魂魄犹乐思沛。
如今怕差了堵住悠悠之口的奉命。
陈不禁埋怨自己还是准备不足,差点让玄德公下不来台。
遂肃然整理袍冠,挺直腰杆上前一步,对着上天拱手道:「昔时我高祖皇帝,从沛县起军遂有天下,念及家乡父老之功赦免赋税,世世无有所出,若高祖泉下有知,岂能容忍袁氏祸害沛地父老,望使君念高祖之愿,哀怜之百姓,名副其实领沛地父兄除暴诛乱,并复庶民之乐土也。」
说完从随从手中接过案印绶,跪地高举于上。
「请使君念高祖之愿,摄沛地。」
功曹与书佐等属吏异口同声的下拜高呼。
说什麽这次也不能让陈群独异于人,刚才是没想到陈长文竟如此别出新意,
用高喊来彰显与众不同,也不怕弄巧成拙得罪玄德公。
诸多长吏说完才发现,陈长文似乎并没呼喊。
只见其竖子待他们喊完后,方不慌不忙踏出半步,谦恭下拜道:「使君出自高祖丶孝文丶孝景皇帝后,所攻所伐皆为平乱,运独断之明,则雷厉风行,此高祖神灵在上天施及子孙佑汉也。」
「使君当继统以正君尊奉所祖,岂能因一时虚名而废天下?!」
「望使君不可不思。」
陈群说完,重重跪地连下三拜。
沛国的诸多属吏听的都不由傻眼了,怎麽还能从这麽多方面来劝?
这到底是摄沛地,还是摄汉家?
你陈长文这套言辞未免也太领先了吧,放在数年后再用,怕也很合时宜啊!
能不能别老另开径,会显得我们很迁拙啊。
长吏们心底苦涩道:「做吏太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