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战,对方在理。」
「放屁!」韩馥红着脸,一掌拍在案台,怒了道:「他将张扬数千部众,放在邺城边上,我都没来得及说,他还倒打一耙。」
「袁安怎会有这般后人?」
「我当初真瞎了眼,不留馀地的资助,还和他一起去奉刘虞为帝。」
韩馥无比悔恨。
荀谌见话越说越远,只得不留痕迹圆回来。
旋道:「公孙瓒且不易对付,再加上盟主袁绍,以他四世三公的名望,州吏恐会望风而降。」
韩馥的心终乱了,可有可无道:「降吧,降吧,你们都去降吧。」
忽然一道声音,带着怒火在耳旁响起。
「主君谨言慎行!」辛评眉头微皱,不满道。
他可以暗中投降袁绍,但不喜欢被人当面说出来。
韩馥被这猛的一喝,又稍微清醒些。
看着眼前的几人,眼中带着迷离恍惚,自问自答道:「那该如何是好?」
荀谌乾脆道:「既然冀州难以保住,主君何不为自己打算?」
「盟主袁绍,先前与主君是好友,况且主君对其恩情厚重,远胜过那幽州公孙瓒,不如请袁盟主,击退公孙瓒,再将冀州相托付。」
「以袁绍四世三公的名望,不厚待主君,那时天下人会如何看他?」
韩馥不解道:「你让我把冀州交给袁绍?」
郭图终站出来道:「主君本是袁氏故吏,没有袁家提携,哪有今日地位?若学董卓忘记故主,也将被天下人唾骂。」
「董卓有凉州爪牙,主君只有一人,如何能敌?」
韩馥有些愣住。
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麽,惨笑道:「原来尔等,皆是袁氏臣啊!」
「既已背主,何须再假装亲信,充当说客,有话直说便是。」
「罢了,罢了!」
等袅袅娜娜的婢女,曼妙的身姿,跳舞到高潮之时,在座众人的心思,早不在酒宴之上。
延津河畔,望眼欲穿的袁绍,终于等来心心念念的冀州刺史印信。
两年的谋划,终尘埃落定。
差点忍不住,当众多宾客喜形于色。
收敛住喜意,对着众幕僚丶掾吏。
袁绍叹气道:「韩文节是我相交好友,如今却将冀州托付,我于心难忍夺人之地。」
「也罢!待我击退幽州公孙瓒,将印信还给文节,再去关中讨董,好报家恨国雠。」
众人皆赞叹,我主高风亮节,无愧四世三公之首。
袁绍假作不悦,抬手制住底下的人吹捧。
「传令各军,随即大军开拔,沿河北上邺城!」
群吏丶宾客散去,袁绍登台北望,心绪早已飞临邺城,喃语道:「韩文节啊!韩文节!叫我该怎麽处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