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戏耍了城头上的鲜卑人,汉军才笑着回到车阵。
刘备对牵招道:「遣派辅卒多挖几道深壕沟,把他们困在里面,防止贼军趁夜突围。」
「在四方城门外六百步处,挖坑长五尺丶宽一尺丶深三尺,坑内置短枪和尖木,上面铺草席以土掩盖,每坑邻近。」
「其馀地方堆土,另外把带来的拒马木枪全部摆上,使对方不能通行。
子经,我没有别的要求,唯有一个,须要逼得城内骑兵没有另外路走,只得往陷马坑里冲。」
牵招肃然拱手,领命而去。
刘备下令诸将,先搭了望台看哪处守备的兵卒无甲,再修搭高台以弓弩,迎面齐射一处城墙贼军。
使军吏唤来柴营军司马的染氏,着她领人继续掘地道到城墙底下,再烧毁支撑梁柱。
刘备心中暗道:「这次围城阙四,最好你们能往外跑,也省得我攻进城去……」
夜晚双方轮流偷袭几番之后,逐渐寂静下来。
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正决战只会在白天。
翌日晌午,城头的鲜卑人首领和官吏,见城外已经堆起了多处土堆,至少有三四千人在掘土,还有不少的民夫百姓也参与其中,论积极性比柴营士卒更高。
鲜卑首领看车阵已被撤走,不由心底暗喜,乾咳声道:「汉人动用民夫挖地道,进度恐怕会更快,不能再拖了。」
官吏也抚面叹息,府君让他在这守一个月,等集结和雇佣的人马到齐,再败亡刘玄德,届时可占据青州。
但眼下别说整月了,守十天半个月也难。
他们共三千人不到,又分数百在城外筑壁,被青州军破壁杀尽。
昨日各处又有近两百人中了箭矢,伤亡不少。
城破后拿两千人敌万人,就算不知兵事,也猜到会有什麽下场。
官吏忍不住问道:「怎麽突围,你们骑军先冲吗?」
鲜卑首领怒说道:「长吏不要开玩笑,在这般情况下,你我还不能同心协力突围,只有死路一条。」
「步卒用盾挡住弓弩,快接近时骑军突击掩杀,才能冲开豁口,部落儿郎游走骑射牵制敌军,步卒再跟上持刀盾冲出包围。」
公孙度派来的长吏,思索片刻冷笑道:「步卒假使没及时让开,岂非连人带盾被马蹄踏过?」
「那与长吏何关?我愿让出二十匹良马,长吏带上亲信和我突围便是,何须多虑?」鲜卑首领很诧异,反问道。
「蛮夷果真行同狗彘!」
长吏闻言不由暗骂了句,犹豫了几息,点头同意:「那就准备突围,迟则生变。」
……
了望台上的军吏眼尖看见了,城墙上兵卒正在调动,赶紧去营帐向使君禀报。
刘备哂笑,贼军也没有与城共存亡的决心啊。
不过也对,趁着别人家中混乱,想抢东西捡便宜罢了,见主人家回来,打不过只会想着跑。
天下人守城战至最后的寥寥无几。
随后看向诸将道:「先登营分为两部,赵震领一部前往北门。」
「遵命!」
「管亥。」
「在!」
「既已升为军侯,命你带先登营另部把守南门,若走脱了贼军,提头来见。」
「遵命。」
「韩牧率声射营至西门结车阵应敌,毋要放跑贼军。」
「韩牧遵命!」
「子龙。」
「末将在。」
「你率本部轻丶重骑军以及哨骑,游走在掖县和曲成县之间的东北面,有贼军至则杀之,派哨骑严防曲成方向来敌。」
「赵云遵命!」
「子经分派各县尉领辅卒,前往各处城门助之。」
「我自领本部铁甲营至东门接敌,此役在于全歼贼军,但凡甲胄兵刃无有染血者,论如律!」
刘备吩咐完,立即摆手让诸将下去准备。
再使亲卫替他着甲,握着新锻造的长柄环首刀,不知这次斩多少贼军,才会刃有缺口。
先让对面试一试下陷马坑的威力,战兵至侧翼杀出。
再怎麽骁勇的人也要心惊胆裂,刘备不相信已然丧胆的贼军,还能挡住他数年血战,养成的凶悍战兵。
与此同时,城内也在徵调士卒欲意逃遁。
辽东军校尉与长吏和鲜卑人首领正一起商议,到底从哪门冲出去。
四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