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心急火燎,连踢带打兵卒也不肯起身。
反对他怒目相视,让他惊悸不禁往后退了半步。
只得低呼道:「古来贼为木梳,卒为竹篦,你们俱是冀州魏郡人,青州人来到家中杀人放火,难道也畏惧不敢制止吗?」
见兵卒在惊疑不定,他再下猛药说道:「内黄县靠近邺城,只要坚守住数个时辰,袁公定会派军星夜赶来援救,你们立了大功,使刘备无功而返,那就必有重赐啊!」
「平日怎有这般机会立功勋,还能阻止青州贼军在乡里间肆意屠杀,让父老妻儿不被残害。」
「你们想想当初幽州公孙瓒在冀州各郡屠了多少百姓,旧事重演将于心何忍啊?」
县尉说罢连连感叹,似乎想到了公孙瓒攻进冀州时的场景。
公孙瓒以燎原之势横扫冀北,后面几度兵败跟他本人肆意妄为也有不少关联。
激起了整个冀州的反感。
县尉拿此举例,实属引发了兵卒的激愤。
适逢其时听见城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喊杀声越来越近。
他焦急道:「守城不一定死,破城汝等必死无疑,乡亲父老皆为连累。」
兵卒闻话咬紧牙,挺身搭射往城下射去。
细微听见暗闷一声,对方也有人中箭。
县尉见守兵逐渐开始反击,忍不住得意抚摸胡须,
「杀!」城下的青州军多处搭建云梯,直接登城墙,声射营往前挪近用望山瞄准而射向城墙,尽量避免误中袍泽。
太史慈也在登城的队伍中,先引弓连射十数人贯穿其面,吓得一处城墙的守军须更之间无人敢抬头。
他则趁势快步登上云梯,很快便登顶,将系在腰间长刀猛地扯下,一刀劈向最近的兵卒。
守兵听见动静,刚欲抬头就被太史慈劈开,人头滚落了好几圈停在袍泽脚下被鲜血溅了一身,太史慈并没有在意,反而陡然加快脚步,迎向冲过来的袁军士卒,先用长刀拨开矛锋,再贴近手起刀落,斩向对方喉咙颈项。
在乱战中身上甲胄受击,但他依旧冲锋迎前,为后面登城的军士守住城头。
越来越多的人涌上来,如渴如饥地杀敌,左劈右砍,守卒顿然倒下不少,城头上的鲜血流成渠。
袁军被一冲而散丢盔弃甲,来不及下梯的直接翻墙逃跑,只求跑得快些,
管亥带着先登所部紧追不舍,一路在后边砍杀袁军,跑得不快的纷纷遭了映。
为了保命全跪地涕泗交流,俯首而降。
县尉在逃跑中被人群推揉绊倒,管亥杀来时已被踩踏没了声息。
不过他也不嫌弃,上前将头颅割下,高举着对另一面城墙还在抵抗的袁军,
使数十人呼喊道:「县尉已死还不降者,格杀勿论!」
然后用力将头颅掷甩过去,对方士气瞬间崩溃。
管亥则哈哈大笑起来,笑骂道:「一群怂货。」
冲进县城的军卒已经打开城门,迎后面的大军进城刘备却将指挥权暂时移交给了荀攸,他亲率六十亲卫骑兵,越过南门前往其他城门追杀出逃溃兵。
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经过恶战后的兵卒如果侥幸不死,再多历练几次,就能成为强兵。
刘备不会给袁绍增加强兵的机会,溃卒要麽选择投降,要麽就死在这。
趁着还有日落前最后一丝馀晖,手持弓策马追杀。
「嗖!」「嗖!」
马蹄寻声而至,刘备和魔下亲骑将带来的箭矢尽数射光,后面又持马索敌,在三面城门郊外来回冲杀。
最远一次追了二三里路杀的尸横遍野才返回,
回到城内天色已黑,辅卒正在打扫战场,举着火把搬运尸体掩埋。
战兵搜索完城内,降卒被荀攸安排妥当,腾空了监狱和几处院落暂时将他们关押。
听见有士卒呼唤使君归返,荀攸赶紧从县衙小跑出来。
见刘备甲胄虽沾有血迹,神色却安然无恙,募然心底一松。
上前拉着刘备战马缰绳,苦笑劝诫说道:「使君仅此一次,下次不为例了。
原先眼看已经攻破城了,刘使君忽然要骑兵去其他城门拦截冲杀溃兵,又因魔下暂时无将可派,打算自己策马领骑军前去。
荀攸吓一跳,连忙拿出高祖征英布的事迹相劝,追敌军事小,但中了箭矢那可是件大事。
千万不能在这个地方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