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日,刘备率军返还东郡卫县。
调迁关羽为东郡太守,统领梁都营丶横枪营驻守濮阳城,战兵轮次回青州休整,又调派崔琰丶孙乾为长。
同时内黄丶繁阳丶阴安三城并进东郡管辖。
牵招回任济北相丶简雍为东莱太守丶张飞任济南相未改丶荀或兼任乐安相,
老师卢植遥任齐国相,却因身体不好在平原休养。
刘备上表朝廷东莱汉家宗亲刘岱依附阴废天子的袁氏逆贼,恶不忍闻,罪不容诛。
如今朝无正臣食禄,外有奸亲作恶,备欲兴兵扫除凶恶,济世安邦匡乱反正。
在长安实际主朝政的李丶郭丶樊三人见奏表眉开眼笑,樊稠拍掌笑道:「好,这青州牧刘备和袁氏子交战起来最好,坐关中观之两虎相争可猎人得利。」
李催眉头微微一皱,转头问向郭道:「后将军怎麽看待刘玄德上表?」
郭知眼下虽三人掌控朝廷,但大权还是在李催的手上,知道其厌恶袁绍。
故拱手说道:「车骑将军,昔日董公在时曾用幽州公孙瓒肘袁绍,现今公孙瓒兵败如山倒,已难堪大用,不如扶持刘备使其相攻冀州丶兖州,使袁绍无法插手司隶之事—」
话犹未了,李催便恨恨道:「袁本初自领车骑将军又使贼子吕布为司隶校尉,分明视我如土芥,可惜无有机会报之,此刻可借刘备报仇。」
他两年前由朝廷天子进封为车骑将军开府丶领司隶校尉丶池阳侯。
袁绍还敢拿他的官职自封,又想阴废天子另立新君,摆明要断他的路李催又望了一眼樊稠,心想道:「此人到底假装还是恶意,不知我被袁绍恶心坏了吗?」
「我欲使天子赞同刘备的上表,兼领青丶兖两州事,替天子牧之,并进封为左将军替朝廷以征讨袁氏逆贼及其党羽。」
李催决然说道。
看似在与樊稠丶郭二人商议实际却在独断专行,不过两人听见也没再说什麽,反正被册封出去又不是他们地盘。
难得有州牧愿意事事向朝廷上表,哪怕仅放明面上的尊重,也叫他们好受一些。
要是关东诸侯人人像袁绍那般承制刻印自任为官,那掌中天子及公卿大臣和他们进封的官职,岂非皆无用,只能在府邸独自把玩印绶。
不管在公在私,想要维持朝廷正统与威仪,必须要重击袁绍。
刘备在书写文读上表后,就没有再管朝廷究竟会如何对待,反正天子也没大权在握。
就算有亲近袁氏的公卿将其驳回,他也要讨刘岱丶征袁绍。
刘备引军返回青州,在城墙残破的聊城,暂时停住了脚步。
聊城攻防战极其惨烈,要不是有百姓主动加入帮助守城。
不然绝对挡不住鞠义三万大军,日以继夜的攻打。
城头破损不堪,地面虽有清扫却仍然血迹斑斑,能看得出当时激战有多惨烈。
牵招在后来信函中说:城头几度易手,皆被他亲自带人杀退,守城的辅卒战大半,几乎人人带伤誓死不退,嘴里喊着为使君死守后路,连他也胸口中矢好在伤的不深。
义迫使民夫和辅卒拼死攻城,城内扔完滚木石又拆房屋梁柱,连县衙也被拆得一乾二净。
刘备站在城头上,看着破损却依然插在城墙望楼屹立不倒的赤帜,久久无言。
对牵招道:「子经,此次伐袁氏,你与坚守聊城的袍泽和百姓当为首功。」
兖州各地豪族听说刘使君大胜袁绍而归,闻风而动前来拜见。
刘备使人在聊城外设祭台,又派人将不解其意的豪族们请到城外。
荒凉的城外旗帜遮天蔽日,甲营丶先登营丶声射营,以及从征辅卒皆披甲持械,肃然而立望在高台之上。
荒地周围布满了大小的祭祀之器,风声烈烈卷起了插在地上的白幡。
待军吏念完祭文,刘备站在高台望着从各处赶来欲投机取巧的豪族,肃然道:「在我与袁本初恶战时,若非有聊城百姓和士卒为我死守此城,使粮道不绝遂破袁绍,扬兵邮城。」
「此战能胜皆士卒与百姓用命,非我刘备之功也。」
「不设此祭台,如何为壮士招魂入土,夜枕青山?」
「星光殷殷,熠熠生辉,平定天下匹夫有责,备如何不可祭拜?」
刘备一番话,不仅把些劝阻的官吏说的羞愧不已,更是把观望的豪强说得面红耳赤。
这些从陈留丶济阴丶山阳各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