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你掌掴了一位曾经偷偷送给他馒头的宫女,所以他把你……五马分尸了。”
想到那个画面,蒋莘莘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那他报完仇怎么又成反派了?”
“那宫女喜欢上了五皇子,帮五皇子给他下了毒药,被发现了以后连靳把他们都杀了。然后他觉得这个世界对他满是恶意,便玩弄起了权术,朝堂被他弄得乌烟瘴气,而他又大兴土木,毫不顾忌百姓的存亡,惹得人怨沸腾,最后被起义军一把火烧了皇宫,连靳也在那场火中不见了踪影。”
“那现在这个时间点我掌掴那个宫女了吗?”
“掌了。”
好吧,现在已经被记恨上了。蒋莘莘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淡淡的忧伤。
“娘娘,国子监的文太傅觐见。”侍女清荷在蒋莘莘旁边低声禀报。
蒋莘莘回过神来,她睁开惺忪的双眼,按了按眉心,吩咐道:“让他在偏殿等候,哀家一会儿就来。”
“喏。”清荷应声退下。
“清菊,服侍哀家更衣。”另一旁粉色宫装的侍女福了福身子,便去屏风处替她拿了衣服。
一盏茶后,蒋莘莘在清菊的搀扶下,袅袅娜娜的来到慈宁宫的一处偏房内,她自然的走上了上首座,文太傅立即对着这位16岁的太后行礼,“臣,文卓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蒋莘莘抬了抬手,对着太监小全子吩咐道:“赐座。”
“喳。”小全子端了一张椅子放在文卓的身边,恭敬的道了声“太傅请坐。”随后便退回到蒋莘莘的旁边。
“太傅此时不去辅导皇帝功课,来哀家这儿有何贵干?”她端起一盏茶,用茶盖拂去茶沫,淡问到。
“臣有愧,实在是教导不了陛下,望娘娘恕罪。”文太傅听此,面露惭愧。
“哦?此话怎讲。文太傅乃三代帝师,桃李三千,您若教导不了,谁又有那个资格呢?”她抿了口茶,徐徐说道。
“这……臣实在是难以启齿,还请娘娘另寻名师吧。”
蒋莘莘皱起眉,“是皇上做了些什么事情吗?”
“娘娘还是自己去问陛下吧。”文卓不肯开口,她只能摆了摆手,“那好吧,这段日子有劳文太傅了,若无其他事,您便退下吧。”
“臣,没有教导好陛下,愧不敢当这份劳。臣告退。”他站起身,对着蒋莘莘行完礼后,便退下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凝眉看着小全子。
“娘娘恕罪,奴才也只是听说皇上不服管束,扰乱课堂,戏弄师长,其他的事情奴才一概不知啊。”小全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这些事情哪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事情,真不知道他是真纨绔还是假装疯。
“去把皇上给哀家叫来。”
“喳。”小全子站起来,匆忙离开了慈宁宫。
“母后,你叫儿臣来做什么?儿臣还要上课呢。”稚嫩的童音从门外响起。
连靳不情不愿的走到蒋莘莘面前。
八岁的连靳虽然身形瘦小,皮肤黝黑,但仍能看出他的好颜色。假以时日好好将养,也必将是个俊俏郎君,只不过他眉目幽深,若细看他的眼眸,才能发现内藏乾坤。
“刚刚文太傅到哀家这里辞去了为你帝师一职。”所以你怎么上课?她望着他小小的身板,淡淡的说道。
连靳沉默了,不久便委屈的说道,“是儿臣说谎了,儿臣不想念书,便在课堂上为难太傅。请母后恕罪,儿臣再也不敢了。”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一点都不信啊。蒋莘莘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烦。她很想直接说,你别装了,你想怎样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搞灭族。但她不能,哪个宫斗剧是能把话放在明面上的?没有。
“明日带上书本到我慈宁宫来,哀家亲自教导你,皇上若敢迟到……”她站起身,路过连靳身边时,继续道了句“后果自负。”说完,在清荷的搀扶下,径直走了出去。
“恭送母后。”他微微弯腰,黑色的眼眸盯着地面,心思早已百转千回。不是只想要一个听话的棋子么?棋子这般胡闹无为难道不该暗自窃喜吗?怎么还想着要亲自教导呢?
“莘莘,我看那小子不是个听话的主儿,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用母爱感化他呗。”她走在路上,欣赏着池塘边里的一池菡萏,看着那绿油油的荷叶,她却想到了那颗聚灵珠,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送她玉珠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