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清荷福了身子,便立在连靳身后。
连靳乖乖的呆在原地,看着那道藕色的身影被白色的雾气萦绕,绝丽的面容渐渐掩藏在白色蒸汽之中,飘飘乎如腾空欲飞,渺渺乎如天女起舞。
蒋莘莘再次将红茶倒入厨娘洗好的铁锅内,然后她又将另一盆中的白色液体倒了进去,渐渐的,空气中传来一股香味。
又煮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蒋莘莘这才掀起锅盖,那股香味越发浓郁起来。
蒋莘莘舀了一勺装进放了一小勺白砂糖的碗里,用调羹搅拌了几下,等到糖充分溶解在茶里,她才端起碗朝连靳走去。
连靳接过那半碗茶,颜色是褐色的,但香味既有茶香又有乃香,他用银色的汤匙舀了一勺,送入嘴中,顿觉眼前一亮。这碗茶既有茶的清香,也有乃的滑腻,喝完半碗,心中觉得十分温暖。
“母后,很好喝。这是什么茶?”连靳捧着那只还留有余温的碗,好奇的问。
“这茶叫苏台茄,是蒙族的特色饮品,适合冬日里喝,能够驱寒暖体。”她拿过连靳的碗,交给了一旁的侍女,“好了,茶也喝过了,时辰也不早了。陛下随哀家出去吧。”她朝连靳伸出手。
连靳将手放入她温暖的手心中,心里十分熨帖。
“小黑怎么样,黑化值降了没。”
“降了降了!到85了!”
蒋莘莘的唇角勾起,笑得越发灿烂起来。
“母后煮的茶果然美味,令儿臣回味无穷。”
“你若欢喜,母后便令人送一壶到你的殿里去。你何时想喝了,叫宫人温热一下即可。”
“儿臣就多谢母后了。”
母子两个相携走在路上,俨然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
转眼两年,连靳不再是营养不良的样子,长的唇红齿白,面容也初具英姿俊朗。他在蒋莘莘的教导下,收敛了荒唐,言行举止儒雅守礼,学识上虽称不上渊博,但也是大有长进。
“母后,儿臣作答完了。”连靳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砚台上,对着一旁的蒋莘莘道。
蒋莘莘拿过答纸,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然后看了下他写的答案,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好温习,母后出去一下。”说完,蒋莘莘拿着纸掀开珠帘走了出来,坐在了殿内的正座上。
“宣文太傅。”她对小全子说道。
“喳。”小全子弯了弯腰,便走了出去。蒋莘莘早已叫文卓守在殿外,小全子传了话后,文卓便跟在小全子身后,进了慈宁宫。
“臣,文卓见过太后娘娘。”他对着蒋莘莘作揖。
“起吧。”蒋莘莘走下来,将手中的答纸交给文卓,“这是陛下的答卷,文太傅看看吧。”
“是。”文卓接过答卷,细细审视起来。
“本宫教导陛下两年,所教皆为人根本。题目乃太傅所出,不知太傅作何评价?”
文卓本是凝重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欣慰。不久,他弯腰向蒋莘莘请罪:“臣眼拙,差点错失璞玉。望娘娘恕罪。”
“日后陛下顽劣,就有劳太傅多多担待了。”她笑道。
“太后娘娘哪里的话,能够教导陛下是臣的职责。”文卓拱手行礼。
“明日起,哀家会叫陛下到国子监去向太傅请礼。”蒋莘莘从文卓手上拿过答卷,挥了挥手道:“太傅若无其他事,便退下吧。哀家就不多留了。”
“是。”文卓行完礼,径自退下了。
蒋莘莘拿着答卷再次走到连靳身旁,却见他面容一片阴云。
“母后从明日起便不再教导朕了?”他淡然道,“是朕愚钝吗?”
“哪有的事。”蒋莘莘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陛下天资聪慧,只要用心学习,将来必有一番作为。而母后一介女流,能教给陛下的着实有限。”
见连靳抿了一口茶,蒋莘莘才继续道:“陛下已到幼学之年,该学习国学策论了,而这些,母后是万万不能教的。”
连靳也深知女子不能干政的道理,但是……
“文太傅乃是三朝帝师,你仍需恭谨谦逊,这样才能受益无穷知道吗?”蒋莘莘看着连靳,眼中满是望子成龙的期待。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连靳最终还是妥协了,“那母后能经常来看望儿臣吗?”
“自是会的。”蒋莘莘含笑点了点头。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须臾六年匆匆流逝。
连靳褪去幼时青涩稚嫩,长成一位翩翩少儿郎。面若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