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沈持也用眼神往紫云观财神殿的方向瞟了瞟,没有说一个字,却什么都说明白了。
那人转身去找县丞王大虬:“大人,那厮在财神殿。”
王大虬:“抓人。”
早已埋伏好的州府训练有素的衙役们立马行动,瞬间把紫云观围得如铁桶一般。
连弓箭手都就位了。
“福生无量天尊,”邱长风满面红光地看着山匪,从身后变出一顶破乌帽来:“这是你的帽子吗?马老三。”
说着谁也没看清楚他是如何飞起一脚把马老三给踹翻在地上的,反正等衙役们冲进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地上送给他们了。
与此同时,顺着车辙摸进山里的衙役们很快找到了山匪的老巢,里面只有几l个看家的,他们没有惊动这些人,而是按照事先说好的,蹲了大半天,摸到关着沈煌的柴房,把人给救出来,又悄悄离开,走之前放了一把火,撤。
……
次日,马老三被押送回献县,直接枭首示众,挂在献县的城门上挂了三日,又呈报朝廷,为知州许寻请功。
除去马老三这一祸患,不仅献县人拍手叫好,连禄县的人也都大大松了口气。
没多久,地痞流氓圈里就流传着一句话:禄县那个地方的神仙太灵,做好事的去拜祈福,做坏事的啊,去了就回不来喽。
禄县的人也都以为是财神爷显灵,让山匪被抓,保护他们的财富呢,于是乡绅们出钱翻修紫云观,谁知道大伙儿抬着钱走到观里的时候,邱长风喝醉了酒在呼呼大睡。
“神仙道长啊。”放下钱,默默地走了,心想,什么时候邱道长炼出长生丹,哪怕百两金子一粒,他们都买!
传到青瓦书院,内舍的学生们大笑:邱道爷每月才能早起一次给炼丹炉烧一把火,想要吃上他炼的丹药,等下辈子吧,有钱都可能花不出去。
……
沈煌是被衙役们给架着回到县城家中的,他的右腿被山匪给打断了,不能行走。
朱氏见到他这般模样,“哇”地哭出来。
“我没事。”他忍着痛,笑着拉着妻子的手说道:“你们怎么搬到这里来了?”夫妻俩叙着话儿。
沈持请郎中过来为他爹看诊,过后送出门去:“我爹的腿还有治吗?”
郎中说道:“骨头断的时间不长,我尽力吧。”
“多谢大夫,让您费心。”沈持说完,忽然泪如急雨,簌簌落下。
好在沈煌尚年轻,身体底子好,治疗几l日就见了成效,让沈家人的脸上逐渐有了笑意。
青瓦书院,孟度适时抓沈持来收心学习。
“沈持啊,”他老父亲一般说道:“院试比府试难的多,多少人考到七老八十还中不了呢。”
每年的院试考场上,都能见到许多白发苍苍的老童生。
“但是发奋考中院试,成了秀才,好处很多。”孟度苦口婆心给沈持画大饼:“要是再往上考中举人,秀才的好处又不值一提了。”
“学生晓得。”沈持恭敬点头。
中了秀才,虽说还不能像举人那样称老爷,但也算读书小有成就,县衙每月给发银子,不用干农活也能过活,因此有秀才是断了手的说法。至于中了举人,那在禄县更不得了了,出入都是轿子、马车,来往全是贵人,有人夸张地说举人是断了脚的,中了举,连路都不用走了。去哪里都有得坐马车乘轿子。
“走啊,考啊,去断手断脚,这褴褛的青矜,这卑微的梦,致那黑暗中的呜咽与怒吼……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1”沈持学习之余改编了一首上辈子的流行歌曲,没事就哼上两句,怪解压的。
裴惟好音律,听了皱眉问他:“沈兄,你这曲儿挺顺口的,是谁写的?”好通俗直白,但是他有点听不懂。
沈持:“哦……,我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估计是我们村吧。”
反正不是古代乐府唱片公司出品的乐府诗。
裴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