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深深嗟叹。
“老人家这么早坐进去,不会还没等开考就憋不住要上茅厕了吧……”有年三四十岁,一看就曾经贡院多次游的中年童生边说边笑。
沈持对周围人的言语充耳不闻,他在想,此次院试,要是遇到偏难的八股文题目,题象深微难以下笔时,他就选中规中矩的写法,力求一个切中事理,章脉贯通,准确全面没有疏漏吧。
要是万一考平常题目,对于考生们来说都能写得不错的时候,很难出彩,那便在八股文的绳墨之内,笔走偏锋,抓住一点,挑起全文,以思致独特取胜,这样或许能令考官耳目一振,一举夺得名次吧。
费心想好对策后,轮到他被搜检了。书吏坐于一旁,两个衙役一人搜考篮,一人搜身,从上到下,从外到里细细筛过一遍,末了说道:“该考生没有夹带之嫌,可放行。”
书吏给他发放了考牌,让他去考场找自己的号舍。
他身后,岑稚紧跟着追上来,面色发白,鬓角有汗。
“岑兄怎么了?”沈持问:“身体不适吗?”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
岑稚:“我昨夜没睡着,方才被搜检时忽觉心慌,头也晕了起来。”
沈持这才留意到他眼下乌青一片,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这是怯场了吧。
贡院的第二声鼓鸣响起,催促考生赶紧入考场,坐进考号之中。
“岑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沈持匆匆说了句:“管它呢,先拼了再说,别怕。”
大不了三年后再来一趟,多大点儿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