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庄王萧承钧听皇帝时常把沈持挂在嘴边,又深深折服他在西南的手段,问谋士陈世仪:“那个叫岑什么的举人,有音信了吗?”
“殿下,”陈世仪苦恼地说道:“岑举人方到鹤州,沈大人便离开那里出使左氏土司去了,想是二人还没来得及打照面。”
萧承钧不耐烦地说道:“前儿沈持给圣上上折子,说要返回鹤州了。”
“是,殿下,”陈世仪说道:“臣这就写信去催他。”
“再送些金银,”萧承钧说道:“让沈归玉看到本王的诚意。”
陈世仪道了声“是”。
……
皇子之中,不光他汲汲营营,七皇子雍王萧承彧也被他娘周淑妃推到了争储的风口上。自从去年她谋害十皇子不成失手后,周家被皇帝敲打跌落云端,周淑妃哪里甘心,一直在想翻身之策,大宫女周枚给她出主意:“娘娘,这个局有一个人可破,沈持沈大人。”
这阵子京城都在说沈持是如何贤能,如何得圣心,要是有他辅佐雍王,太子之位必如囊中之物。
“说到他,”周淑妃说道:“我正后悔着呢,前年给彧儿找启蒙老师,万岁爷原本选的是沈大人,我嫌他出身低,央求万岁爷换成了薛大人,白白错失了结交他的机会……”
周枚说道:“娘娘,眼下还有个机会,咱们周家,可与沈家联姻啊,一旦结成亲家,比师生关系还要牢固呢。”
“可是沈大人已经娶亲,”周淑妃说道:“她的妹子也已经嫁到舒家去了呀,周家总不能把女儿送给他做妾吧?”
“娘娘有所不知,”周枚说道:“奴婢派人去宫外打听过,沈大人还有一个堂妹叫沈知朵,生得娟秀,也曾念过书,不是粗鄙之人,今年才及笄,恰是婚嫁之年,咱们可以从族中挑一位郎君与她婚配。”
周淑妃睇着她才用凤仙花染的红指甲,说道:“她未免出身太低了些,咱们周家的后生可都是正经嫡出的郎君,娶她做正室夫人,委屈了些。”
周枚说道:“娘娘,周家子弟的身份还不是娘娘您给的,这会子娘娘要用人,哪有他们挑三拣四的道理。”
指了谁便是谁。
周淑妃说道:“你说的极是,你这两日给周家透个口信儿,看看本宫的侄子中谁未婚配,挑个人,向沈家提亲吧。”
“他日彧儿有了出息,”她又说道:“再提携他就是。”
“有了出息。”指的是萧承彧当上太子。
几日后,周家挑了一个叫周斐的郎君,年方十九,去年考中了童生,给周淑妃回话,说这个也是她叔伯家的侄儿,为了她们娘俩,莫说娶沈知朵了,就是丑女无盐他也乐意。
周淑妃很满意。
周枚又说道:“虽说沈女郎在京城,可她父母远在秦州府禄县,她是沈家三房的闺女,咱们向她二伯父沈煌提亲,终究是隔了亲生父母,不如到禄县去,亲自跟她爹娘提亲,也叫他们有面子。”
的心便放到肚子里去了。正巧我两个侄女都嫁了人,也不知有喜没有,我这个当婶子的合该去瞧瞧她俩,这就叫上我家那口子进京相看你家小郎君。”
黄婆子笑道:“我把话替主家带到了,也该回京去了。”说完,她拿出一根镶嵌红宝石的金簪放到张氏手里:“夫人和三老爷到了京城,可拿着此物去周府找老身。”
“也算是个信物吧。”
张氏一看这根价值不菲的华丽簪子,更信她了:“哟,这……”
黄婆子又笑了:“信物罢了,夫人千万收了。”张氏这才接过去放在袖子里。
与张氏约定好到了京城再成事,黄婆子不多停留,当日即离开禄县返回京城。
张氏心想万不能耽误女儿的这桩富贵婚事,回家跟沈凉说想闺女了,想再到京城去看一看,不知她受了委屈没有。
沈凉不在意地说道:“阿池不在京城,阿月又出嫁了,就我二哥二嫂在家里呢,谁给她委屈受,还能把她当丫头使还是怎么着?”
“就算当丫头使又怎么了?那是她二伯父二伯母,长辈。”
张氏凉笑一声:“我岂能为这些小事心里有小九九,你不想想,阿朵多大了,纵然是伯父伯母对他再好,也不可能总把她的事放心上,我这次去京城,一来要看看阿莹和阿月,二来还要给她寻摸一门亲事,不然耽误了闺女,以后上哪儿后悔去。”
沈凉无奈,只得答应与她一块儿去京城,向老两口辞行的时候,沈山看了他二人一眼,问道:“你们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