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戚安突然沉默了,脸色也冷了下来。
盛清歌不解:“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那么难回答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宁家从始至终都是清白的。”
宁戚安不由得回想起了那段灰暗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宁家是皇商,生意也做的如日中天,只是突然有一天他父亲就被卷进了一桩贪污案中。
他们连伸冤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圣上直接判了抄家流放之罪。
明明他们已经够低调谨慎了,最后却抵不过在位者的一句话。
他们宁家无愧于任何人,这个结果也属实是让人寒心。
“没关系,总有一天会平反的,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看着盛清歌坚定的眼神,宁戚安不再言语,心头却有些微妙的感觉。
她好像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流放队伍一直朝着西北方向前行着,两个时辰后,大多数人都受不住了,一些体弱的人更是快晕了过去。
苏氏就是其中之一,她身上冷汗直冒,嘴唇发青,把宁家人吓的不行。
宁戚安冒着被打的风险,准备上前去和官差交涉。
盛清歌拦住了他:“等一下!拿些银子去!”
“谢谢,以后我会加倍还你的。”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矫情,宁戚安拿着银子走。
盛清歌也去领了碗水,借着给苏氏喂水的功夫,把营养液给她喂了进去。
“娘,你没事儿吧?”
宁挽芸担忧的看着苏氏,苏氏摇了摇头:“喝了水之后感觉好多了,清歌,这次多亏了你,以前的事情,娘向你道歉,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这些话了,挽芸你扶着娘好好休息,我去前面看看。”
这边宁戚安把银子塞到其中一个官差手里,正在和他交涉着。
“官爷,你就通融通融吧,再这么走下去的话,大部分人都撑不住的。”
“别和我来这套,你以为我不想休息吗?
屿林关一带经常有流寇出没,要是不能在天黑前进入关内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凶多吉少。”
“可是……”宁戚安这一刻十分痛恨自己的无能。
“别说了,只要死不了就得给我一直往前走。”
盛清歌上前插话道:“就算是赶路也不差这点儿功夫,如果一直不休息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的拖慢进度。”
“要是真有流寇,恐怕早就有预谋的设伏了,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还是得主动出击。”
官差被盛清歌说得有些动摇:“那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先停下来整顿休息,待会儿我告诉你怎么做。”
看着盛清歌说的那么笃定,官差的小头头赵金决定相信她一次。
“我丑话说到前面,要是让你们休息过后,你的法子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就别怪我赏你一顿鞭子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盛清歌和宁戚安走了之后,其他官差都围了上来。
“头儿,这盛清歌的话能信吗?”
“我们就这么十几号人,到时候真遇上流寇了,可是有去无回啊。”
赵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她说的也没错,就算我们一刻都不停歇的继续赶路,要是有流寇设伏的话还是躲不过。
不如先听听的她的法子,先休息一会儿再看情况而定。”
得到了喘息机会的流犯们,看向盛清歌的眼神就跟看菩萨一样。
除了被打得半死的钱三。
他背上的伤口因为赶路又恶化了,官差不准他裸露着上身,每走一步,他的伤口就要被摩擦一下。
现在他整个后背鲜血淋漓,衣服都贴到了伤口上面,他看向盛清歌的眼神就像条阴暗的毒蛇一样,随时都想找机会上去咬她一口。
“哥,你没事儿吧?”
钱元害怕又担忧的看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钱三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小元,你一定要记住,若有朝一日我死在流放路上的话,你一定替我报仇,盛清歌就是那个杀死我的凶手。”
钱元的眼神十分懵懂,他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和清歌姐姐闹掰,但他是大哥带大的,大哥的话他会牢牢记在心中。
“嗯,哥我都听你的!”
休息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