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此刻他腹痛难忍,胃里空闹闹得难受得不行,他还是执拗地不想吃饭。
钱进一听瞬间又来气了:“合着我昨晚的酒都喂狗了是吧!不吃行啊,不吃你就等着被活活饿死吧。
反正大河村从不缺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你爱吃不吃。”
宁戚安歪歪倒倒地想要回家,走到门口的时候,钱进突然来了一句:“这药本是一个小姑娘曾经偷偷拿来孝敬我的,说是可以解酒和调理身体。
那时候我还觉得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哪儿都好,就是瞎了眼,嫁了个不靠谱的丈夫。”
“现在看来我的想法没错,小姑娘出事了,她的丈夫就因此一蹶不振,有些人果然是不堪托付的。”
钱进故意这样说话,想着刺激一下宁戚安,激发他的求生欲。
宁戚安果然顿住了脚步。
但他不是因为那些激将法的话语,而是因为那瓶药。
他像一阵小旋风一样地折了回去,捧着桌子上的药如获至宝。
“你说这是……清歌留下来的药?
肯定是她,只有她才有这样高强的医术……”
“哼!某人刚刚不是还硬气得什么都不吃吗?
不吃就把药还给我,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吃!”宁戚安端起桌上的那碗白粥,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只是眨眼间,他三两口地就解决掉了这碗白粥。
钱进不动声色地看着,眼中却有了些笑意。
小样儿,还得靠治才行。
姜还是老的辣啊!
“我喝完了,这瓶药我就拿走了。”
宁戚安现在对和盛清歌有关的一切东西都十分的珍重,现在拿着药瓶,心里又有了些慰藉。
“等等。”钱进叫住了他,“我这儿的药可不止这一瓶,当初盛清歌怕我为难你,就给我送了一大箱子常用的药。
你要是想要那些药的话,以后就给我好好的表现。
要好好吃饭,好好算账,好好地等着她回来,你能做到吗?”
宁挽芸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能!”
“好,我就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先回去和你家人报个平安吧,下午过来继续算账。”
“是!”
在钱进的激励下,宁戚安的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
他每天都重复着好好算账,然后表现优异,从钱进那里拿到盛清歌留下的药瓶的生活。
新年很快就过了,这天宁戚安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院子里,孙氏正双手叉腰,眉飞色舞地向宁家人说着什么。
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苏氏更是强忍着要赶人的冲动,恨不得现在就拿根针把这人的嘴给她缝上。
“哎呀,你们就别固执了,这盛清歌摔下悬崖死了,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们难道要一辈子看着他这样消沉下去,打一辈子的光棍吗?”
苏氏不耐烦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家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过来跟着瞎掺和了。”
宁远翁也对着她下了逐客令:“我们家戚安现在好不容易自己走出来了,你就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要是再让他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的话,我饶不了你。”
孙氏却感觉自己十分委屈:“你们这都什么人啊!我是好心好意地想要来帮你们的。
现在宁戚安可是村里的姑娘们都想嫁的好男孩,何必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盛清歌,就吊在一棵树上呢?”
正好她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到门口的宁戚安。
宁家人也集体噤声,小心翼翼地看着宁戚安的反应。
生怕他会因此受到刺激,最后又情绪失控。
好在现在的宁戚安心里变得坚强得多,虽然他也很反感孙氏这种行为。
但也不会因此在外人面前失态。
“说够了吗?说够了的话就滚吧!”
“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呢,我也是一片好心啊!”孙氏不服气地走过去拉宁戚安的胳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讨人厌。
宁戚安像沾到脏东西一样的甩开了她:“你的好心我没有看到,恶心我倒是感受到了,不想待会儿很难堪地离开的话,你赶紧给我滚。”
他现在的脸色算不上好看,眼神也冷得渗人。
就是孙氏再缺心眼,此刻也感受到了浓浓的